嗓音因着深情而瘖哑,接着他又诉情了一长串,发誓从盘古开天起,他祁风就只爱傲澐凌一个而已,他说了很多,也说了很久,甚至说到了口干舌燥,还差点说到了天荒地老,但一瞬、两瞬、三瞬都过去了……
宁静……只有宁静伴着他而已。
吸气吸气再吸气,这是哪些怪物合力养出来的怪丫头?
软的硬的全都不吃的?
「鬼丫头!妳这个没胆没色,长得丑、脾气坏、心眼小、没人要的鬼丫头!妳到底还想要躲多久?想当多久的缩头乌龟?」
安静继续,但半晌之后--
「我没躲……」
陡地一道冷音响起,乍然僵住了那正在跳脚中的祁风。
「只是不想见你。」
「妳在哪里?」
祁风的声音几乎要发颤了,因着快乐而发颤,他边问边挪步,如果没错,声音该是从玉棺里传出的吧。
活人睡棺?这古墓傲氏也太特异独行了点吧?还有,不会没空气、不会闷、不会喊救命的吗?
唉,是他笨,早就该想到,这些个怪人连座古墓都敢住了,睡棺算得了什么。
祁风走至玉棺旁,以指关节轻叩棺盖。
「澐儿,妳在里面吗?我很想……」他伸手正想去掀棺盖,却被冷声阻止了。
「住手!我说了我不想见你。」
「为什么?妳在里面干什么?」睡好玩的吗?
「闭关忏过。」
「闭关?」好笑!「忏过?」他皱起眉头,「为什么?妳做错了什么吗?是那些老太爷、老太婆在为难妳吗?」
「不干旁人的事,是我自己作的决定,我做错了,我不该……」她沉默良久,冷音再响,「被迫和你起了纠葛。」
「冤枉!」
他松懈神经,终于大笑。
「咱们相识之初明明是妳先跳上来黏住我的,可非我主动,至于那天在『云端』上的事……呃,我承认是我先起了头的,但妳也不能否认妳的热烈承受呀,算来算去,推来推去,那个该躺在里面忏过的人,好像是我吧?」
「不论谁错,错都已铸成,我忏过,你离去,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
「要不这样吧,」他好心建议,呵呵笑着,「澐儿,妳让我也躺进去,咱们先一块好好忏过……」大手摸小手,肩并肩的那一种。「然后再一块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做。」
「什么都不用做,你走吧。」
「鬼丫头!」祁风再度被激恼了,「妳真的很难伺候耶,我千里迢迢骑牛换马而来,妳真要绝情到连一面都不许我见吗?」
「见了面之后呢?」傲澐凌嗓音冷飘,「既然明知了不会有结果,那么见了面又有何用?你当你的飙风怪盗,我当我的古墓少主,就此别过。」
「我不管!妳先见过了我再说嘛!」
他蛮横出声,非要先见了面再说。他算计过了,深信以自己的缠功,必能一步步逼得她弃械投降,乖乖地点头跟他走,咬牙定念,他去掀棺。
「我警告你,擅入古墓,捣乱古墓少主闭关清修者,唯一死罪……」
「成!我见妳,好让妳杀了我!」
祁风吸口气,猛一咬牙,伸手将棺盖掀扔飞去,下一瞬间,一道白影坐起,他忽觉胸口一窒,低下头,观见了一柄紧抵着自己胸口的匕首。
再一瞥,眸子顿时彷若坠入了两池冰潭,那是一双毫无温度的美眸,属于他爱人所拥有,美得慑魂,冰得彻骨,让他爱得要命的眼睛!
不知道究竟是该喜还是该悲,他终于见到她,却也同时见到了她的刀紧抵着他的胸口。
真是怪哉,一般人闭关,还会带着刀的吗?莫非她是算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