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留学生到他家过除夕夜,妳来不来?」
去呀!去呀!免费吃喝谁不去?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啦,虽然得和八卦男挤在一辆车子内。
王家距离大学城约一小时的车程,据说是为了方便李蕾在附近的儿童博物馆工作。我记得妳曾随养母探望过几次,提到中国式的庭园和盛开的大朵牡丹花,但我去时是隆冬雪夜,除了脚底铺的鹅卵石,屋外什么都看不清。
屋内是灯火辉煌下的人声鼎沸,迎面扑来浓浓的节庆温暖。
御浩身穿简便的衬衫西裤外罩羊毛背心,还是万年不变的儒雅风采,终日沉浸书堆的男人就有这种愈老愈迷人的好处,但我纯粹欣赏还不至于心存绮念,因为年龄长我一大截的超熟男……不在本人偏食菜单内。
(连大妳十岁的俞信威,我也觉得太老了,嗯哼,我们就祈祷俞先生别太早肥胖凸顶吧!)
和男主人打过招呼后,我谁也不理地锁定目标找食物……及女主人李蕾。
终于,我在堆满食物的中国式红木圆桌旁看到她了。
李蕾比我想象中的娇小,头发绾成法国式髻,身穿中式斜领花扣的月白透红洋装,五官脸庞柔和秀致,纤小的骨架不显老,一看就是出身良好的大家闺秀。
(有人说李蕾和伍涵娟长得很像,自从知道她们曾是两年小学同学,又因一次罗生门式说不清的偷钱事件而使她们各走上不同的人生道路后,一度常是我们闲嗑牙的话题。)
(我个人觉得啦,她们的确在某些角度上颇为神似,但彼此间又有太多细节上的差异;比如,伍涵娟五官线条强烈明晰多了,可能自幼出身贫困常需要为生活横眉竖目兼龇牙咧嘴的缘故吧!)
我客气地向李蕾问好,一如其他留学生,她也以适度的微笑答礼。
当大家忙着社交吃食时,我却摸混在每个空间观察,试着架构出御浩和李蕾过去十几年来婚姻生活的情形,从砖板壁炉的式样取材、沙发地毯的质料花色、廊墙上悬挂的油画、橱柜里收集的瓷器、屋顶垂下的饰灯、角落栽养的盆景……等等,都落入我窥探的眼睛里。
我在他们的全家福相片前站最久,御浩和李蕾并肩而坐,中学年纪漂亮的一儿一女站在身后,四人笑得甜蜜美满。
紧邻的右方挂了一帧黑白照片,尺寸小了许多且陈旧模糊,仔细凑向前才看出是年轻的李蓄站在一排谷仓式的建筑前面,与四周鲜明雅致的摆设很不搭调,早该撤换掉才是。
但所有明白内情的人都只能沉默不语,任它一年一年在时光里消蚀褪尽。
微偏过头,在几片肥大油绿的芭蕉叶后,恰见御浩倾身温柔对着李蕾说话,还顺手将她几根垂落的发丝轻轻拢到耳后。
男人与女人间最深情忘我的时刻呀--那种心身俱迷的神驰魂荡,世上没有其它感觉能取代的--那瞬间,故事已在我内心成形。
当妳发现我写伍涵娟的故事时,就知道,很快地我也会写李蕾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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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作者:
没错,叫我以书中角色写信给妳,确实是一件很荒谬的事,正如妳家Y先生说的,妳是不是写作写疯了呀?难怪他一直反对妳写作,我若真顺了妳的意写这封信,岂不更害了妳?
可是反过来想,我若不写,妳也会瞎扯一通,我还是写几句,免得妳作怪。
(妳可以为通顺改我的句子,但千万不能背离我的原意。)
(我真的很忙很忙,以后拜托别再为小说的事来烦我,虽然我是出了名的善良心软好说话,这也是最后一次了,OK?)
还有个附带条件,我想用这封信郑重申明一下,虽然敏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