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这么多天呢!原来是被王爷包占的妓女。不过还真是令人不敢相信,那个姑娘真的很漂亮,也很有气质的样子,想不到骨子里居然那么下流!”
“人不可貌相嘛!有些人表面上很正经,其实私底下可不一定……”
那群婢女三言两语又将话题扯到别的地方去,嘻嘻哈哈地闹成一团。
片刻后,她们的笑语声随着脚步越走越远,逐渐消失;偌大的园里只剩下躲在树后哀伤至极的楚畹。
她好想哭,她好想放声痛哭!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凄惨的一天——堂堂的楚家六千金被人家当成青楼女子,左一句贱货、右一句粉头地痛骂!
她真的好可悲,居然会沦落到今天这种下场,连下人都瞧不起她!
好想放声痛哭一场。但是她能吗?她不能,在这个不属于她的地方大哭,只会引来更多人、徒增她的羞辱……
她只能静静地流泪,让自己的哀伤化为无声的眼泪,悄悄地发泄出来。
楚畹漫无目的重新回到花径上徘徊,不同以往的是,此刻她不禁脚步茫然,违心也茫然了……
细雨越下越大,渐渐由方才的丝雨化为滂沱大雨,楚畹却依然如故在花间漫行。
也许她是没有察觉到雨势变大了,也许她是想虐待自己……
回到房里之后,已是黄昏。
浴桶中早已盛满下人替她准备的热水,楚畹费了好长一段时间将自己湿淋淋的身子清理干净。
换上一套干爽的薄袄,她回到房间。看着桌上摆放已久的晚膳,她一点食欲也没有,只觉得非常头昏。
她决定早点睡觉,可是她才刚躺上床不久,门外就响起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聿亘回来了。脑中闪过这个认知,楚畹勉强自床上撑起身子,她记挂着有事要问他。
“你没用晚膳?”他走到房里,看着桌上那些丝毫未动的菜肴,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不想吃。”
“随你。”他看了她一眼,无所谓地说,随手将脱下来的外袍抛在地上,人则坐到一旁的花梨椅子上喝茶。
楚畹见状,忍着越来越强烈的头晕感,下床替他收拾抛在地上的衣服。
住在王府的这些日子,她不只陪寝而已,还替他做了许多事情,下至为他整理衣裳鞋履这种小事,有时还要替他刷背——她不但是他专属的娼妓,甚至还成了他的女奴。
她从来不是会做这些工作的人,但聿亘却总是役使她役使的理所当然。
“过来替我捶背。”喝过了茶,他语气慵懒地命令道。
楚畹收拾好衣服,顺从地走过去。
“我想请问王爷……”她一面轻柔地按摩他宽厚结实的肩膀,一面小心翼翼地问。“关于家父和家兄的事,不知王爷是否已拨冗处理?”
这是她如今最重要的一件事。身体承受糟蹋、尊严遭到创伤,她可以忍,但至少要忍得有代价。
她要知道她的牺牲是否真的能够换回父兄的性命。
“没有。”他回答得坦然不讳,一副丝毫不以为意的样子。
果然……唉!她早该知道的……
“那王爷何时才肯替我们陈情?”
“随我高兴。”
“但万一太迟的话,家父家兄的性命……”
聿亘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死不了的。”
他这么讲,她也无话可说;但……看到聿亘这样轻忽的态度,楚畹的头疼更加剧烈了……
猛然一阵昏眩袭来,楚畹纤弱的身子不由得晃了一下。
糟了,头这么痛,四肢又发软,她八成是受了风寒了……楚畹发昏地想。
聿亘没有察觉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