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弄个自闭儿回家,真不晓得你跟那女人怎么生的,生出这么一个阴阳怪气的女儿……」黎太太放下手中的珠宝目录,忍不住抱怨。
「妳以为我喜欢哪!谁会想到老头突然决定拟遗嘱,把大部分的财产留给他宝贝孙女。我是他的独生子呢,除了这栋房子之外,居然拿的跟仆人、管家一些不相干人士差不多!」黎振铭也是一脸不痛快。「要不是我有先见之明,早买通那个瑞士律师的助理替我留意他们的动作,恐怕要到我爸升天之后才会发现自己吃了多大的亏。」
「说来说去也只能怪你自己,明知道老头子疼那个自闭儿,也不会对她好一点,现在好了,人家在一夜之间成了继承人,你这个老爸拿到的连塞牙缝都不够!」
「我怎么没对她好?养她养了好几年,当初她去瑞士,也是我爸的主意,我又没开口赶她走。」
「你是没开口赶她,只不过当她不存在而已。」黎太太讽刺道。
「妳自己不是一样,她住在这里的时候也没看妳多关心她,还不是把她当隐形人!」
黎太太白了丈夫一眼,径自思索着更重要的问题。
「你确定你女儿以后会愿意把财产掌控权交给你?」
「放心啦,她也不是特别聪明,哪会懂这些事!只要花点时间哄哄她,她一定肯的。妳看这次我爸把她送到姓花的家里作客,我们还不是轻轻松松地就把她带回来了。」
「万一她带着那一大笔财产嫁人怎么办?」
「拜托,她看起来又瘦又小,一点女人味都没有,再加上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话都不说的怪性子,有哪个正常男人会看上她?只要没人知道她的身价,绝对不会有人要娶她。」
黎宇净正要下楼喝水,楼下两人的一席对话却传入耳中。她无声地退回房内,轻轻地带上了门。
「自闭儿吗……」她靠在门板上,神色木然地咀嚼这几个字。
除了年龄差距之外,花拓是否也觉得她的性格古怪,才会认定她不是他的理想对象?
她从来没机会问他,他的理想对象应该是什么条件,不过肯定不是像她这种阴阳怪气的女孩吧……
只是她真的无法明白,爱情为什么还得有这些附带的条件?
年龄并非她能控制,而她的个性也就是代表着她这个人,但既然花拓不能接纳这两点,自然也就不可能接受她。
纵然认清这个事实,心还是会痛啊……
她走向房间的另一角,打开豪华、庞大的衣橱,无视于阿姨买来一大堆五颜六色的新衣服,只拿起了那件被她细心折迭起来的亚麻衬衫。
即使明知只是奢想,她还是把布料凑到脸颊旁,彷佛这样就能感受到他的体温,能闻到那股属于他的气息……
同一时间,黎振铭仍和妻子高谈阔论,直到一名佣人出现。
「先生、太太,老爷来了。」在黎家服务已久的中年仆人,不等门铃响起,便自动自发地开门迎进黎家大老和两位随行的客人。
花拓接手管家的工作,推着黎道远的轮椅进入客厅,花似蝶伴在一侧。
「爸……」黎氏夫妇异口同声,两人脸上尽是讶异。
黎道远冷哼一声,寒着脸说:「原来你们还认我这个爸爸!」
「爸,您要来怎么不通知一声呢?」黎太太反应极快地涎着笑脸。「我跟振铭好到机场接您。」
「难道我回自己的房子还得先向你们报告?」一句话把夫妇两人堵死。
花拓根本没把旁人的对话听进耳中,只伸长脖子寻找某人的芳踪。
「宇净呢?你们把她藏到哪儿去了?」花拓莽撞地问。
花似蝶啼笑皆非。他那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活像黎家女孩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