倨傲的说道:“这是我的事,你以后别再插手。”
“你的目标只是沈断鸿。”不可能让他撤回召集令,夏侯青阳只好提醒他别伤到白云痕。
“那也不一定。”夏侯靖远冷笑道。他事事在人上,此次他二人同时认识白云痕,她对自己冷若冰霜,对青阳竟是熟络得让他直称她的小名,这让他怫然不悦,也忒地不服。
这算什么答案?夏侯青阳愣了一愣。难道二哥对云儿竟也有意!
“她在哪里?”抑住怒气,夏侯青阳问道。
夏侯靖远先是一怔,随即爽快笑道:“江南。你要先行一步吗?”
“我会去的,我绝对不许你伤害她。”
“那咱们就江南见了。”
* * *
江南,江南,春风十里的扬州路,白云痕怎么样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景象庭园曲廊合抱、街上酒旗招台,走江湖卖艺的敲锣打鼓,只怕比淇水镇还热闹上几倍。在她眼里看来,这里样样皆是新鲜事儿,就连茶馆骑楼下一个衣衫褴褛的瘌痢和尚也不例外。
那和尚坐在茶楼门边眯着眼儿,一手伸进衣服里搔痒。
白云痕看他面前摆了个破碗,于是捻了锭小小碎银扔进碗里,“叮呤”一声,那和尚睁开一只眼,看了看碗里的碎银,又观了颅沈断鸿二人,忽然两只眼睛都张开了,一下跳起。
“这位公子请留步。”那瘌痢和尚抢到沈断鸿跟前,吊儿郎当的说道:“公子相貌堂堂、俊雅非凡,就可惜不太妙。”沈断鸿和白云痕相顾愕然,问道:“哪里不妙?”
“全身都不妙,尤其你的衣着更是大大不妙。”瘌痢和尚说着,同时张开双臂,原地转了一圈。“你看我这样穿,所以落得沿街乞讨的下场,公子应该换换衣服,否则下场恐怕也不妙。”
沈断鸿看这瘌痢和尚说话颠三倒四,不愿搭理,牵着白云痕就要离开。可是听那和尚提到了沈断鸿,白云痕对他又关爱甚切,于是忍不住上前一揖,问道:
“大师有何指教?”
“我们也算有缘,要不然也不会坐了整整半天,只有姑娘理我。我就告诉你吧,两位渊源颇深,只可惜都非命中之人。这位公子不只衣服要换,连心也要换一换,言心两行,实非养生之道。”
“换心?这……”方才说要换衣服,现在又说要换心,白云痕实在一头雾水。“请大师明示。”
“再说要泄天机了,和尚我不想一世成正果,却也是不肯犯律的。总之呢,这位公子必须放下,姑娘你也是,往者留之何用?缠身而已。”瘌痢和尚说着,端了破碗踱步离开,嘴里还是叨叨念着:“放下放下,放得下便能渡迷津。唉!木兰非子,子非木兰,我执无益,舍了吧,舍了吧……”
白云痕怔怔望着瘌痢和尚的背影,他的话让她发了痴了。
沈断鸿走到她身边,轻声道:“师父,疯和尚说的话,别当一回事儿。走,咱们到茶馆吃点东西。”说着,拉起她的手,走进喧笑蒸腾的茶楼。
店伴迎了出来,带了两人入座。
“两位吃点什么?”
“你们有什么?”放下肩上包袱,沈断鸿问道。
“小店在江南一带是出了名的,我们有鹅鸭蒸排、荔枝腰子、还元腰子、二色腰子、决明兜子……”
“好了好了,”白云痕笑道:“一念这么大串,哪里记得了。”
“是,”那店伴也笑。“姑娘可以尝尝荔枝腰子,公子可以尝尝莲花儿鸭签,再来半斤烧刀子如何?”
“师父?”沈断鸿问道。
白云痕只点了点头,意思是她没意见了。于是沈断鸿便向店伴说道:“就照你说的吧,再多来两样小菜。”
“是,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