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皱鼻子。“小时候娘教我,我也不爱学;等长大了,谁知……却再也没机会学了。”
她边说边红了眼眶,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
“水涟……”卫紫沂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男人和女人不同,男人失去母亲,只能牙一咬、泪一吞,自己得自立自强,因为他还必须背负许多的责任和使命。
可若是女孩儿,从小没母亲在身旁呵护照顾,她这一生,必然会有许多缺憾。
“水涟妹子,你不会没关系,我教你!”谢采 安抚道。
“是啊!采 可是绣中能手,她会好好教你的。”卫紫沂也忙着安慰她。
见两人关心的神色,练水涟心中感动莫名,又想起自己那无良心的三妹,忍不住轻声说:
“你们真好……”
“当然好啦!对了,寒食节快到了,老先生说翠华庙前有庙会,届时你和紫沂哥哥的手伤好些了,我们一道儿玩去。”
“对了,你们方才在做什么活计儿?”为转移水涟悲伤的情绪,卫紫沂赶忙循开话题。
“我们在绣香囊呢,你看,漂亮么?”谢采 炫耀似的将刚完成的香囊取出。
卫紫沂笑一笑。“很精致的小玩意儿。”
“水涟也帮你绣了一个唷!”谢采 拉拉练水涟的袖子:“快把你的东西拿出来给紫沂哥哥看看。”
“我……我还没做好。”练水涟擦掉眼泪,慌慌张张地把东西藏在身后。
“干啥这么怕羞,你拿出来啦!”
她一把将香囊从练水涟身后夺过来。
“这……这是?”
她本来想在紫沂哥哥面前大大赞美水涟一番的,可水涟的香囊实在是
惨不忍睹。
这香囊呈淡黄色,中间夹杂着些脱落的金线,形状有点古怪,像是扁圆形又多生出四只脚。
“啊!我知道了,你是想缝一片云是不?紫沂哥哥个性潇洒率性,云状香囊很适合他。”谢采 忙笑着替她解释。
“不……我缝的是……麒……麟……”她期期艾艾地绞着衣角。
见两人同时一怔、神情错愕,练水涟的血液全涌上了脸孔。
“我……我知道自己笨嘛!”
也不知道是羞愧还是生气,她捂着脸匆匆地奔了出去。
流水潺潺,就像她此刻的心情,无奈啊!
想起紫沂错愕的神情,练水涟又是一声长叹。现在的她才深深地懊悔,为什么当初不将女红学好,弄得现在想送件礼物给心上人都不成。
“唉!这回丢脸可丢大了,紫沂看了我的香囊,还会喜欢我吗?”说到这儿,她不禁悲从中来。
“很漂亮的香囊,我喜欢。”
熟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练水涟猛然回头上见着来人的脸,红晕立刻飞上两颊。
“你……你刚刚说什么?”
见卫紫沂腰上挂着的正是那四不像的妖怪麒麟,练水涟扁起嘴、皱起小鼻头。
“我很喜欢这个香囊。”卫紫沂诚心挚意地轻声说。“因为这个香囊,是一个姑娘用她全部的心意与热情做的,所以我很喜欢。”
“紫沂——”
练水涟奔过去,孩子似的把脸埋在他怀中,撒起娇来。
“对不起,我很笨,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我只是想……想送件礼物给你。”
“我知道。”卫紫沂揉揉她的头。“我已经收到了。”
“可是它很丑。”练水涟把脸埋得更深了。
“这么吧!让我说个故事。”卫紫沂拉住她的手,两人朝溪边走去。
他选了一块大石,拂净上面的尘沙枯叶后,才让练水涟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