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妳怎么会在这里?」
「子墨明天要结婚,今晚在这儿开派对,我来参加……」她其实是来等他的,她希望他一回岛、一进港口,就能跟他见面,而不是还要等他上高原。
祭前禈看着她身上单薄的露肩小礼服,下意识皱拢眉头,脱下自己的衬衫披在她肩上。「海风这么冷,谁给妳准备这样的衣服。」他低喃,搂着她纤细的身子,往舷梯方向走。
「我还没跟子墨说──」
「沈醉在新婚喜悦的人,不会注意到宾客少一个。」祭前禈截断她的嗓音,将她更往怀里藏。
多闻没再出声,柔荑悄悄地抓着他腰后,靠着他的身躯,走下船艇。
他们搭夜行直升机回高原。直升机降在龙鳞湖别墅前,祭前禈抱着多闻下机舱。她已经熟睡在他怀里,他直接进别墅,上二楼卧房,把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中央,盖好被子。
当祭前禈进浴室时,躺在床上的多闻睁开了眼睛。她坐起身,听着哗哗的水声,脱掉自己身上的衣物,下床款步走向浴室,轻巧地推开贝壳浮雕门板。她今晚喝了一点酒,她不想掩盖自己对丈夫的思念──
「前禈……」多闻站在浴池边,纤指拆下发上的象牙簪子。
祭前禈抬眸,正好看见妻子黑发如瀑,落盖在雪白的胸前。「多闻?!」他有些惊诧,嗓音干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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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二天就离开了。曾祖父要他到非洲的矿场待一阵子,接管祭始禧的工作。他是特地在远行前,回来看她的,可她还是来不及好好跟他说上一句话,清晨醒来,身边的床位已无余温,枕畔没有留下任何他睡过的痕迹。如果不是她身上的吻痕,如果不是仆佣巧遇他搭直升机离去,她真的会以为昨夜的重逢,只是一场梦。
几个礼拜后,多闻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了变化,去苏林那儿做了检查,确定自己怀孕了。
祭前禈十六岁那年,找到岛上最早的一座花园,他们一直没去那儿野营。结婚后,曾祖父把那座花园送给他们。他们还是没去野营。最近,多闻独自到那座花园勘查,照祭前禈当年的梦想,进行着一项计划,现在她怀孕了,她得加紧进度,在孩子出生时,完成他的梦想……
祭前禈待在非洲矿场九个月后的某一天,接到曾祖父发来的通知,要他即刻回海岛处理妻子的事。
处理妻子的事!这没头没尾的几个字,揪紧了他的心,他连行李都没收拾,就奔往机场。早一秒钟见到妻子比什么都重要,偏偏事情关头,什么都让他觉得慢,这一趟归途足足花了三天,已比正常时候快了许多,但还不够!
早一秒钟见到妻子比什么都重要!
他驾直升机飞到龙鳞湖别墅,内内外外找不到妻子的踪影,走到湖畔草坡时,他发现树林变了,那向来长青的绿叶转成秋天的深黄色。他突然想起,有人说秋天象微生命凋零与死亡。
他几乎无法呼吸,转身跑向直升机,倾全速往主宅飞。
见到祭前禈,主宅总管显得很惊讶,似乎没人知道他要回来。他满脸风霜,不头冒出青髭,身上还穿着粗布工作服。总管要他先休息,他急声拒绝,询问多闻在哪儿。总管奇怪地看着他,说了一个地点。
他神情一惊,匆匆调了辆车,驾车离开主宅。
那是岛上最早的一座花园,建在幽静的山崖边,像悬在天边的空中花园。经过一片山坡密林,方可到达。花园里有温泉池,古典庭园桌椅,蔷薇花拱,散发芬芳的野生莳萝,贯穿花拱的石板阶级,往上延伸一座瞭望台凉亭。登高望远,白云感觉近在眼前,探手可触。
祭前禈将车停在山林小道,径直朝花园走。
花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