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闻被围在他的胸怀和窗台间,两人过于接近,使她嗓音微微颤抖,不敢转过身。
祭前禈看着她额鬓淡淡的痕迹,问:「额上的伤还疼吗?」他收回手臂,往旁边坐下。
多闻随即离开沙发,把室内灯点得通明,宛如白昼一样。她走到书架旁的楼梯口,想要上楼。祭前禈叫住她。
「妳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祭前禈站起身,缓慢地靠近她。
多闻好紧张,心怦怦乱跳,柔荑抚着楼梯扶手。
「妳怕我吗?」祭前禈低抑嗓音,瘦高的身影停在她面前,与她维持两大步的距离。
多闻抬眸,盯着他的眼睛,摇头否认。「爸爸说,故乡是乌托邦!这儿没有险恶之人,何况我早上昏倒在路边,是你和罗家的哥哥送我去苏林奶奶那儿的,不是吗?」听得出她竭力控制着自己甜柔的嗓音,使话语说得快些、坚定些。
祭前禈退一步,感觉似乎要离开了。
「我没有怕你!」多闻急言,下意识朝祭前禈伸出双手。「我的伤已经不疼了。」她摸摸额鬓,见他没再移动脚步,才缓下语调,柔柔地说:「我只是不明白,苏林奶奶说,是前禈送我过去的,可罗家的哥哥却说,是他和你……难道你们早上和前禈在一起吗?」她看着他,双眸盈满水,很纯真,完全是个情窦初开的姣丽少女。
祭前禈听到她提了两次自己的名字,胸口猛地狂跳几下,随之深深皱凝双眉。「妳认为我是谁?」
多闻小脸纳闷。「我不认识你……」
「那妳认识的前禈是谁?」祭前禈打断多闻的声音。他心底有个答案──
「前禈──」一说到这个名字,多闻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往阳台走出去,面向港口方位,说:「前禈他是祭家人,很爱旅行,常常会到岛外去,偶尔回来就到白家学苑上课,这个学期,他一直都在……」
祭前禈无声无息接近她身边,背部斜倚在阳台栏杆,盯着她娟美的侧脸。「妳很喜欢他吗?」
多闻转头看他,唇边浮现笑容。「嗯,」风有点大,将几绺发丝吹落在颊畔,她屈指勾回耳后,神态柔情似水地道:「前禈很独立,他大我一岁不到,已经去过许多地方,生活经验很与众不同……」
「祭家男人全是如此。」祭前禈低声接了一句,难以分辨这是否是不以为然。
多闻又看他,风还是吹乱了她的发。她想起什么般,神情一恍,惊讶地瞪着他。「你跟罗家哥哥说要把车开回主宅,你应该也是祭家人!那你会遇到前禈吧?!」
祭前禈没答腔,转身遥望高原下海湾岬的灯塔──那是中央码头的导航塔,高八十四米,控制着船只的航行。
「前禈说,他今早要离开海岛,我想送个东西给他,结果……没赶上……」多闻想起,今天之前,有好几次,那个俊美、爱玩的男孩牵着她的手,带她走过从不被人知晓的森林小径;他是这个岛上第一的探险者,哪里有一条神秘的清凉溪流,他都知道。他们一起在不知名的小河戏水过,有时她做了点心,他们就在树林形成的绿色隧道野餐,像一对小情侣掩人耳目地偷偷约会。他说,他不喜欢被找到,所以要找很多地方躲起来,不过,如果是她要找他,有一条快捷方式可以走──只要走过龙鳞湖畔那片未开发的松树林……她就可以找到「前禈」。
祭前禈凝视着多闻出神的美颜。今晨遇上的这个女孩,在天色未明之际,独自进入一片松树林,顺着野溪畔行走,微弱的晨光照着她孤单的身影,她感到身子不适,一个人不知在路边草丛里,忍受了多久的痛苦……一想到这儿,祭前禈就觉得难受。他转正脸庞,不看她,说:「风很大,我们要不要进屋?」
多闻看着和他相同的方向,伸手撩一下耳畔飘飞的发丝,肘臂无预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