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产!这一大家子的人都快要坐吃山空了。”
玉玲珑这一席话,说得祈老三冷汗直冒、惭愧万分,脸都快要垂到地上了,他嗫嚅的说:
“这些年辛苦你了,你真是个好孩子,真多亏你担起这一大家子的重担。”
可以了……她这个三爹素来宅心仁厚,一级软心肠,她只要说得让他惭愧就成了,可千万别过度,省得他钻牛角尖那可就不妙了,她暗暗计量着。
还正想导回正题,就听见段正纲那一板一眼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三师父,大师父请师妹到梅花阵去。”
“不去!又要叫我踩桩练功了。”玉玲珑不为所动,一把回绝。
她宁愿把时间用在如何赚进大把银子,让各位伯伯、叔叔,过得更舒适、吃得更好,也不想花时间去练那什么功夫。更何况“玲珑阁”中这一大票长辈,人人都有家传武功,大家都像献宝似的想教她,她就算学到发苍齿摇也学不完。
而且这些长辈们还三不五时就会悟出新招,那真是可怕之至。武功会一点足以保命就好,她又不想当大侠,武功马虎过得去就可以了。她就是学得厌烦透顶,才在六年前救回师兄,想把“学武功”的责任推给他的。
“师兄,你没忘了你欠我一命吧?”玉玲珑不甘心的跟着段正纲走。
“又来了!你非要这样无时无刻的提醒我吗?”认识她这六年来,他每天都会梦到当年那个噩梦。
当年他倒在雪地里等死,一个眉清俊俏的小女孩发现了他,那个可爱的小娃娃,笑眯眯的对他说:
“你一定要记好喔,你欠我一命。”
就这样,这个噩梦一做就做了六年,直到现在他还是没醒过来就是了。
段正纲是敬佩他四个师父的,也是真心感谢师妹的救命大恩,但是这事一再拿来嘴上说,并且用以威胁、讨人情,那就一点也不可爱了。
“我是怕你贵人多忘事,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她平静的瞟他一眼。
“有你这样日日夜夜的提醒,我想忘也难。”他讽刺的说。
玉玲珑看了身边的师兄一眼,雕刻般的五官,刚毅又威严,连一点点做人起码的温和笑意都没有,真是没一点乐趣。她忍不住感慨万千的说:
“我说师兄啊,你好歹也跟我相处了六年,怎么一点也没有受到我伟大人格的感召?连一点也没变得聪明、有手腕?”她无视段正纲哭笑不得的表情,继续说:
“你这种个性真是标准的‘少年老成、大不幸’!还偏配上一身臭驴子死脾气,看了真教人感慨。”她摇摇头,不胜可惜的说:
“你这种人,生来被骗是应该,英年早逝是刚好。还想走江湖?”
“对,要不是你,我老早就遨游四方、笑傲江湖了。”他再一次肯定:他讨厌女人,非常!
“要不是我?你早就成为一具尸体了。遇上我是你命好,福星高照才会遇上我这个贵人。”她利落的抢白。
段正纲对天翻了白眼,苦苦压抑的火爆脾气差一点就要爆发了。他这个师妹跟她说话,他永远是落下风的挨打、随她编派的份。
“你知不知道,我当年干嘛要和你约好留你六年?”她不等段正纲回话,就自动的提供解答:
“我是怕你英年早逝。啧……啧……”她藐视的看了他上下一眼,揶揄的说:
“至于你现在是二十四岁,二十四岁死也不算短命了。就凭你这个性,到江湖不到一年铁定被人砍死。你以为当大侠容易?搞来搞去弄不好会死人的。你当救人、仗义执言能当饭吃?!真是标准白痴一个,连算盘也不会拨。”
她讽刺师兄说得过瘾了,根本不去看段正纲那张阴雨密布的脸,仔细看还会发现他脖子上的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