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匹马放蹄狂奔扬起一片尘烟,伏在马背上的人使劲的驱策着胯下骏马,那股劲儿就像恨不得马突生四翼,可凌空飞翔一般。这林间小道的尽头就通向溪流,带头的中年男人一到河床便率先勒马停住,静静的打量停立在河床边的小茅屋。
看得出来,这座草屋是随便搭建的,就是几块破木板围起来,再加上茅草盖起的屋顶。这种屋子住起来铁定是冬冷夏热的,因为那几片木板和乱草,冬天挡不了寒风、夏天遮不了烈阳。
话是这样说,但是草屋里还真是住了人,而且屋里的人还正睡得安稳舒适,一副天塌下来,也不关他事的样子。
虽然来的有四匹马,事实上却只乘坐了三个人。带头的中年男人,一张国字脸看来耿直方正。其他的两个人年纪在二十多岁左右,穿着青衣的男人一脸和善笑容,颇有几分文秀的气质。另一个穿着黑色劲衣的男人,正端着没表情的长脸。
青衣的男人怀疑的问:
“大叔是这里吗?”接着他转而向穿黑衣的男人发声。
“黑子,你的消息有没有错误呀?这种鸟地方怎么可能住人呢?更何况是我们的少主……”
“哼!”被称做黑子的,就是那个穿黑衣无表情的男人,他不悦的哼着。
他本名叫黑子俊,着青衣的男人叫张靖,就是他率先叫“黑子”的,这名字后来还真被叫顺口起来。
“住嘴!”中年男人低喝着。他脸色严肃的靠近草屋停在三尺处,恭顺的微曲着身体,拱着手威武着说:
“顾大德率领左右护卫,特来恭迎少主回帮。”
草屋里一眼望去,就只有一张大床,大床上正趴着一个男人。
“嗯……打雷了吗?”贺飞白奋力的将眼皮撑开一条隙缝,透过木板的空隙往外看。嗯……满天彩霞,天气晴朗没乌云嘛!他懒懒的翻个身准备继续睡。门外的人等了半天仍旧没反应,张靖忍不住的说:
“大叔,不如我们直接进去,省得……又让少主给溜了……”
“不得无礼。”顾大德不悦的低吼着。
张靖看了一眼顾大德耿直的表情,声音越来越低的嘀咕着:
“我们已经让少主……溜了三次……”
“少主,我们火赫帮不可一日无主,火赫帮的上千名弟兄需要帮主的领导……”顾大德提起真气,将话清晰的送进茅草屋里。
屋里想装死的贺飞白听得可仔细了,这回想使用“不回应”这招,可是行不通了。
“唉!”他大大的叹了口气,声音大得足够让屋外那三个访客清楚的听见他无奈的叹息。这种游戏这四个月来,已经连续上演了多次,他们不累吗?
“少主,帮主的命令,大德一定要完成,老帮主对大德……”
“恩——重——如——山——”贺飞白喃喃的念着,居然跟门外的顾大德声音一起响起。
他看着草屋顶忙碌的蜘珠正在织网,真了不起……他已经尽量逃避,净在山林里打转,没想到还是能被找到,看来这次他爹是真的认真,要把一大沱的烂摊子丢给他来收拾了。
他爹也真狠,居然让顾大叔来逮他回去。这个顾大叔天生是那种老实固执的个性,看来还真是和他“杠”上了,这次他贺飞白肯定是凶多吉少了,唉!
“当年要不是帮主出手相救,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我顾大德这个人了。”
清楚,我知道!贺飞白听过数不清的次数了。他躺在床上,眼睛看着草屋顶,嘴跟着喃喃的念着:
“老帮主待我如手足,我万死难报帮主恩情于万一……”顾大德果然不负重望的跟着贺飞白的嘴型说着。
屋外的人可看不见贺飞白的表情,所以顾大德语气坚决的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