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他刚发作吗?」聂永庭踏进别院,就见潘唯真辛苦的拖着昏迷不醒的聂永臣往卧室行进。
「院长!」抬头见到救星,她的眼眶登时红了,手一软,聂永臣又倒回地板上。
「他这次发作得比较晚,怎么回事?」聂永庭走过去摸摸她的头,然后轻松的将聂永臣抱起,几个大步就将他送到床上躺着。
潘唯真连忙替他盖好被子。
「他说他的情况没药医,也没交代任何处理的方法,院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她焦急的问。
「没药医?永臣告诉妳的?」他惊异的望着她,永臣居然会主动跟她提这种事?他们的相处模式显然很不一样。
「他又骗我吗?这幼稚的小鬼头真可恶耶!人都这么不舒服了还有心思整我。」她瞪向床上的人,但脑海里全是他刚刚发作时痛苦的模样,令她无法真的生气。
「他没骗妳,应该说,在医学理论上,他算是健康的吧。」聂永庭斟酌着用词,「那件事」要透露多少,必须由永臣自己决定。
「他的病症查不出原因吗?」
「嗯。」聂永庭苦笑着点点头。当初他胸怀大志,以为学医就能解除老弟的病痛,但事实证明他是个没用的兄长,枉然被人称为名医,却对自己的小弟一丁点忙都帮不了。
聂永臣明明陷入昏迷,但仍不时蹙着眉,神情非常痛苦,瞧着这样的他,两人心头都很不好受。
「院长,你也别自责了。」瞧见聂永庭眼里的愧色,她安慰道。
「很难!」聂永庭摇头轻笑。在两人出生并且一切注定后,永臣必须一辈子和病痛为伍,而他,则注定要愧疚一辈子。
「现在该我这个看护上场了,我该怎么帮他减轻痛苦?」她拍拍胸脯,故作轻松的说道。
「也对,他发作时会昏睡好几天,轻微时也要一天一夜才会恢复,唯真,趁着他睡着时,替他翻身按摩好吗?」
「为什么要趁他睡着时?」她不解的问。
「他讨厌别人碰他,不过,按摩能减轻他的疼痛。」这是他多年来照顾小弟所累积的经验。
「是喔,那他还教我天天替他按摩,又是整人的把戏吗?老是要我操劳东操劳西的,真恶劣耶!」她直觉认为他是故意的。
「他要妳替他按摩?平时吗?」聂永庭满脸震惊。
「对呀。」
「原来如此,这样一来就容易多了。唯真,除了减轻他的疼痛外,在他醒来后,尽量劝他吃点东西补充营养,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听了她的话,聂永庭有些兴奋,不禁期待更多。
「好。」她二话不说的答应,而且说做就做,爬上床开始替聂永臣按摩。
「唯真,他不舒服时会乱发脾气,妳要忍耐,别和他计较,好吗?」见她认真的样子,聂永庭心中更是燃起希望,柔声嘱咐道。
之前派来的护士们不是被永臣气得能闪多远就闪多远,不然就是妄想得到永臣的青睐,他从来不曾在任何一位护士的眼里瞧见像唯真这样真诚的关怀,他能期待两人的发展吗?
「院长,放心吧,我就算要报复,也会挑时间的。」她故作轻松的扮个鬼脸,但她心里明白,在见到他发作时的痛苦后,她很难再和他计较了。
「那就好。」聂永庭再次摸摸她的头,心中万分感激。
「院长,他发病的机率高不高?」
「一个月一、两次吧。」他撇撇嘴角,永臣的痛苦端看红玉集团高层们多久开一次会决定。
「什么?」她惊白了脸。这样任谁也受不了吧?
「痛了这么多年,唯一的好处是习惯了,他忍耐痛苦的指数高过平常人很多倍。」可是永臣愈忍,他就愈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