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女子大剌剌地推开大门,脱下鸭舌帽。
“立美,做什么坐在窗台上?”进来的是区克轩的未婚妻侯静华,一进门就见关立美枯坐在窗台上,失魂落魄似地。
“在家不知道要做什么,想看看外面,吹吹风。”关立美缓眨眼,眼皮略显无力,彷佛她坐在这的姿势,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
“你今天又没去书局啊?”
“嗯。”她的视线若无焦点,在脑海里清晰回荡的,一直都是任家凯摄人心魂的微笑,这也是她在极无聊又呆板地坐在这的唯一精神力量。
“舍得吗?每个人都知道,你坐在任家凯的车上,开心得跟什么似地。”
想起老溺在他身上的甜蜜情节,令她牵动起嘴角,而后,想起昨日的一句话,一颗心便这么揪了起来,拧出许多酸楚,与不舍。
麻烦你——让他多休息。
她很糟糕对不对?连温柔婉约的毛韵洁,都忍不住要说这句话。
若两个女人同时说爱他,猜想,能得到回应的,绝不会是她。否则他也不会允许毛小姐替代自己常做的事;也难怪有些人会用某种方式,提醒她千万要记住自己有多令人厌恶,继续无声无息才是好事……
“你手机响了。”
“静华姊,别理。”她无谓地兀自看着窗外。
侯静华思绪一转,替她欣喜,“会不会是任家凯打电话来?”
她还是没回头,家凯哥知道她在家,他会拨家里电话,不会打手机,就算他打来,她也只是对他说多休息,不敢占用他太多时间。
“我去帮你接!”侯静华热心地跑向客厅那处。
“你别去——”关立美正想下来,发觉脚奸像麻了。
眼看侯静华已抓起手机,她无力翻眼,觉得没望。唉,那就让她接吧!
“喂?”侯静华口吻客气,下一秒完全抓狂地吼:“敢骂我碍眼,你才碍眼!烂货?影子?我帮你合体,你是烂痘子、烂瓜子,你这三八婆!”
对方似乎第一次受到被回骂的情形,立刻挂断电话。
侯静华怒瞪手机,不甘心地走到关立美面前,忿忿不平,“现在人有病!居然一开口就无缘无故骂我,我怎么可以让她骂过瘾的!”
“是啊。”她瞧静华姊从好心情一下子变得气呼呼的样子,不住想笑。
“等等,这又不是我的手机——”侯静华不敢置信,“骂你的?”
“嗯。”关立美笑意减少,别过头去,视线回到窗外。
“别开玩笑了。”侯静华难以接受,忙检查电话所有的资料,连留言也不放过,最后愤然道:“简讯、留言、来电全都有?知道对方是谁吗?”
“不知道,每次打来的都是不同的声音,可能是恶作剧吧!”她真正在意的不是这些,她只在乎自己现在这么做,家凯哥有没有轻松些了?
“这种情形出现多久了?”
“有一阵子了。”特别是从医院回来后,情况就倍增。
由那些斥责句子里,她很清楚,这大概是维护某位因她而楚楚可怜的女子才打来的。
她并不怨谁,毕竟这都是自己活该要承受的。
侯静华提高音量,“你竟然可以忍受这么难听的字眼这么多天?说你妨碍者、说你纠缠不休,你是这样的人吗?”
“我是啊。”她笑道,看似无所谓的玩笑,可明澈眼睛又仿佛泛着泪光。
“你不是。”侯静华握拳跳脚,“莫须有的罪名你扛什么?”
关立美不语,未了,还是那个姿势,呆呆坐在窗口,一个看得侯静华好心疼的孤单姿势。
最近一个人的时候,她都是那种模样,似乎饱受许多打击,却没有哭泣,可有谁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