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荆儿成为敖天的眼睛,时时刻刻寸步不离的守着他、照顾他。可是敖天不领情,自始至终都冷漠以待。
只要荆儿一进入他的房间,就严声喝令她出去。只是不管他再怎么凶恶,荆儿都抱持着死皮赖脸的决心,说什么也不肯离开他的房间。
「来,天气凉了,我帮你加件衣服。」荆儿拿着自己熬夜缝制好的衣服,想为敖天穿上。
「走开,我告诉过你别理我!」敖天自暴自弃的吼,不许荆儿接近。
可是荆儿却将他的怒气视若无睹,依然坐在床边,为他穿上衣服。
敖天看不见,可是听声音便知道她就坐在床边,所以使力的一推,将她推了开去。「滚,滚出去!」
地上传来一阵抽气的声音,以及小叶的惊呼声,「少夫人……」
「嘘……」荆儿捂着碰到桌脚的额头,又是摇头又是嘘气,就是警告小叶别张扬。
她知道敖天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因为失了明,感到痛苦和沮丧,他是这么自负又高傲的人,要他一时之间接受这种事实,是非常困难的。
可是她愈是忍耐、愈是包容承受,就愈让敖天生气。
「我叫你们出去听到了没有?我想静一静。」
他又推伤她了吗?为什么要自找罪受?为什么要缠在他身边不走?她可以走,可以离得他远远的,却偏要留下来照顾他、找气受,她究竟想干什么?
「想静当然可以,但是你不把衣服穿上,我就不能放心的离开。你若想我快点出去,就把衣服穿了吧!」荆儿站了起来,依然含笑的拿着衣服坐到床边去。
这次敖天没有再推开她了,也许是急着想摆脱她的关系吧!安静的让她穿上衣服。
「衣服穿好了,妳可以出去了。」不悦的命令。
「还没,你要再把药喝了我才能走。」穿好了衣服,她又从小叶手上接过一碗药,舀了一汤匙递到他的唇边,像喂小孩子似的哄着。
「妳耍我!」他气得七窍生烟,拿起枕头就往前一扔。
这次荆儿学聪明了,预先就端着药闪到一边去。
每天都要上演几次这种场面,她想不机警都难。
「不是耍你,而是你不把这碗药喝了,我怎么出去?到时候齐大哥跟大夫都要埋怨我没按时让你吃药,你眼睛不好,难道要我伺候你一辈子吗?」她长长的睫毛搧了两下,露出顽皮的笑声。
听得敖天紧紧的蹙起眉头,「我不要妳伺候。」
「那就快点喝药,快点好起来,我还有好多事儿要做呢!」她重新递了一汤匙药到他嘴边。
为了能够安静,敖天忍下心中的怒气,勉强的张开口,将那一碗药喝完。
「这才乖。」荆儿笑着拿起绢帕,温柔的替他拭掉嘴边的药渣,拿着碗离开床边交给小叶,示意她退下。
敖天努力的竖起耳朵,只听到一个人离开的脚步声,那另外一个人呢?
荆儿在原地站了一下,屏住呼吸,不敢大声吐气,等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稍稍移动步伐,搬了张凳子,在离敖天床边一尺远的地上坐下,拿起昨天做了一半的鞋子,小心的缝了起来。
「你不是说还有好多事要忙,为何还不走?」眼睛瞎了,当他耳朵也聋了吗?竟然想骗他。
荆儿放下正在缝的鞋子,重重的叹口气;没想到已经够小心了,还是教他听见。
「我是在忙啊!忙着做你的鞋子。」索性放大声音,光明正大的缝起来。
「我不要你帮我做鞋子,我要你出去!」敖天气得掀被下床,却因为眼睛看不见,一个不稳撞了旁边的椅子一下。
「小心点。」荆儿放下手中的针线,飞也似的跑过去,急忙移开他脚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