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豹子已然张嘴要朝那无助的身躯狠狠咬下。他反射性手中的枪转向那头硕大的兽示警性地开枪。
显然装有灭音器的枪声扰不了它,而从它耳边飞过的子弹更吓阻不了它要享用晚餐的心情,只见这头豹不为所动地朝地上不劳而获的猎物垂涎地张口。
眼见倒在地上的人,不管是不是葇亦,就要成为这头豹的嘴上肉了,飞狐正感无计可施之际,听见马普托有动作,回头一看,马普托正拿起一把猎枪。
“这是麻醉枪,快!”见飞狐转过头来,马普托急忙地将手中的枪交给他。
飞狐立即朝张口要食的豹子射击,直到这头豹狂吼一声倒地不起——虽然只是顷刻间的事,但对他来说,却像几世纪般漫长。
他立刻跳下车,迫不及待地奔向地上毫无知觉的人儿。在车灯的照明下,那被剪得乱七八糟的棕黑秀发,那半睁眼神涣散的绿眸,那惨白无血色的削瘦面庞,脏乱的衣衫……
葇亦!飞狐毫不踌躇地蹲下身去,来不及细究那纤弱的人儿究竟受了多深的伤害,来不及为所见的一切怒痛,只急切而谨慎地将那仿佛一碰即碎的身躯轻轻抱起,稳拥在怀。
“我们走吧!别开得太急!”飞狐紧抱葇亦上车,对马普托吩咐一声,不想让车身的颠簸影响怀中脆弱的人儿。
葇亦!飞狐不觉深深吻着那沉睡不醒的额头,感觉着那微弱的呼吸,那尚带温度的肌肤,他不禁为她仍在的生命而欣喜着。
葇亦,可千万要撑下去!飞狐紧拥着那没有反应的娇小身子,心中为葇亦尚未清醒的意识切切祈祷,忘了去追究对葇亦狠下毒手的裘蒂亚,忘了去体会紧拥这魂萦梦系女子的美好,一心只求怀中昏迷的至爱能早日醒来。
巴黎的阳光耀眼迷人,然而,坐在大厦顶层办公室里的寇尔,并没有俯瞰市景的心情。
葇亦的骤然失踪竟在他眼皮底下发生,这简直让他在爵爷夫妇面前抬不起头;而这宗失踪案,延后了他与葇亦的订婚礼,自然而然也迟缓了他一登企业界龙头宝座的计划。
“寇……寇尔。”一阵怯怯的敲门声后,推门而入的是一脸惊惶的西蒙。“听……听说你找我?”
自从寇尔派出那个凶悍的手下逼问一切以后,西蒙就老作噩梦,一会儿梦见裘蒂亚怪罪于他,一会儿又梦见寇尔会拿他出气。
现在寇尔又突然找他到这办公室来,肯定没好事……
“噢!西蒙,你来得正好!我刚……”
寇尔的话还没说完,西蒙已经发神经地大叫一声,打摆子似地瘫在地上。
“要我说的,我都说了,寇尔,别再逼我了,求求你……”西蒙一叠连声颤栗低喊。
“你在说什么?”寇尔莫名其妙地皱眉看着眼前颤抖得不成样的西蒙。
“该说的我都跟你手下说了……”西蒙像梦魇似地颤声道。
“什么手下?”寇尔仍是一头雾水。“我不过是要你替我安排一下今年的健康检查,你在说什么?”
“啊?”西蒙像大梦初醒似地站起来,久久才反应过来寇尔所说的话,心才稳稳地安了。“健康检查?噢!好!我马上去安排。”
“等等;你刚刚说我的什么手下?”寇尔叫住刚转身欲走的他。“还有,马汀呢?你们哥儿俩不是一向同进同出的吗?”
“啊?他……马汀呀!”西蒙紧张地傻笑几秒钟。“他……我……走了,再见!
“西蒙——”寇尔极具权威地喊了一声,蓝眼透着钢般的冰冷。
西蒙咽了口口水,想强自镇定,却控制不住额上涔涔的冷汗。
他完了!原来寇尔完全没有起疑,而他却自己露了马脚。
在一个离森林公园更偏远的地方,有一座破旧却十分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