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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失去了你,他一定会活得很痛苦,他亲口对我说过,这十几天来他好像在地狱中一般,生不如死。」

    季眉心头一酸,眼泪像破闸而出的潮水般扑簌簌地滚落下来,她倒在季太太及时伸出的臂弯里哭得像个泪人儿。

    殷太太看在眼里,心情十分复杂,有感动,也有一丝淡淡的愧意。

    就在他们这些奉派而来的「临时演员」被季眉伤心欲绝的泪和悲痛震慑得不知所措时,手术室的门开了,负责「操刀」的曹医生一脸凝重的走出了来,看到季眉泪痕狼藉的模样,他楞了一下,差点演出穿帮,幸好季刚机伶地走向前抓住他的手。「曹医生,我妹夫他情况如何?」

    曹医生立刻拉长脸,面有难色地扫了季眉那凝聚著焦虑、紧张的脸庞一眼,他暗暗咬咬牙。「不、不太乐观,他出血过多,而且脾脏破裂,心脏有衰竭的现象——」

    季眉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然后在众人来不及防备的情况下,她闪电地冲进了手术室。

    曹医生大惊失色,正准备跟著进去,却被季刚和汪敬成有默契的双双架开。「曹医生,谢谢你卖力的演出,现在剧情正进入白热化的高潮阶段,我们这些好管闲事的闲杂人等应该赶快出场,不要再瞎搅和了,你说是吗?」汪敬成笑嘻嘻的对他说。

    「我——」曹医生的话又被季刚一阵抢白打断了。「曹医生,你喝不喝酒?我请你喝啤酒好吗?」

    「我——」他的下文立刻被汪敬成猛然敲在肩头的拳头打了回票。「走走走,和我这个臭皮匠一块去吃消夜,对面刚好有间啤酒屋,我老头子作东请客。」

    「我可以加入吗?」钱佩君笑脸吟吟地扬眉问。

    「可以,只要你别忘记教人盯著手术室,别让季眉逃出来功亏一篑就好了。」

    钱佩君左瞧瞧,右打量著汪敬成,看得汪敬成大惊小怪地挑起眉问道:「咦,你这个大姑娘还真不害臊,哪有女人这样眼勾勾地盯著男人瞧啊!抛媚眼也不是这种抛法啊!」

    钱佩君脸上一热,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汪先生,你还真是人老心不老,标准的鬼灵精投胎!」

    「鬼灵精?哪有?我老人家只不过是足智多谋,智慧高人一等而已。」汪敬成大言不惭的口吻逗笑所有在场的人。

    这份洋溢著趣味而幽默的温馨气氛和手术室里简直有天壤之别。

    当季眉柔肠寸断地冲进手术房,她泪光闪烁地望著躺在担架上那个满头包里著纱布的男人,一股椎心刺骨的剧痛从她的心脏蔓延到全身每个毛细孔,泪像疯狂的洪水一般泛滥成灾,她跌坐在床榻的椅子上,哭得无尽伤心,无尽凄楚。

    殷允帆好不感动,他再也无法伪装下去,他倏然睁开了眼睛,望著季眉泪雨滂沱、惊怒交织的脸庞,他轻轻牵动唇角,柔情万斛的说: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中国有个寓言说孟姜女曾经哭倒万里长城,原来女人的泪腺像水龙头一般发达。」

    季眉气得脸发白。「你——你竟敢耍白这种下三滥的把戏来诓骗我!」

    「不敢,而是情之所逼,情非得已也。」殷允帆淡淡地笑著说,老天,他真想吻去季眉脸上的泪痕,还有那份格外妩媚灵动的瞠意。

    季眉恼恨满怀得真想把吊在上头的盐水针瓶扯下来敲昏他,也顺便敲掉他满脸得意的笑容。「你就会耍嘴皮,口蜜腹剑!」

    「吔!那有做未婚妻的用这么恶毒、不堪的字眼来责骂自己的未婚夫呢?」

    季眉脸孔一红,她恼火地瞪著他。「谁是你的未婚妻?我已经把你送我的戒指扔掉了,也一并把你的虚情假意扔出我的生命中。」

    殷允帆不以为意地扬扬眉,眼光闪烁著一抹奇异的光采。「是吗?真可怕,你应该把它卖掉,如果我是你的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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