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书禹准时地醒过来。
他揉揉额头,脑袋还有点晕眩。
冬日早晨的阳光很温暖,但仍让有拉上窗帘习惯的他感到有些刺目。
该起床梳洗上班了,他想。
一拉开被子,感觉一股凉飕飕的寒意刺激着他全身的肌肤。
奇怪。
他低头往下一看,睡意被吓跑了一半。
他……不记得他有裸睡的习惯啊!
寒意沿着他的脊椎爬升,他下意识地往床上看去,剩余的睡意完全被吓跑,连带也把接下来几天的睡意也都一并带走了。
尖叫?身为男性的他可以吗?
怒吼?他有资格这么做吗?
过度惊吓的他,随手捞了运动休闲衣裤穿上,好像逃命似的,头也不回地,从他家逃出去。
原槭站在镜子前,像在表演服装秀一样,不停地走来走去。
“好像不太搭……再换一条。”
他从琳琅满目、应有尽有的柜子中再拉出一条领带配上。“……会不会太显眼?”好苦恼……到底哪一条领带最能衬托出他的英俊潇洒呢?
“叮咚!”
电铃声?一大早的,哪个白目的家伙会跑来打扰他?再不选
好领带他就要迟到了啦!
又捞了条领带,一边打领带、一边开门的原槭在见到来人时有点惊讶。“这么早就来找我聊天?”他还以为是日澄呢!
“我来跟你借西装。”殷书禹很平静地说。
“你今天的脸色很难看耶!”虽然说这家伙平时就是这副没表情的样子,但是今天好像还带了点……呢,呆滞?
“早上作了恶梦。”
“所以连衣服都穿反了就跑出门?”虽然是素色休闲服看不太出来,不过这也太夸张了!
“那是一个很可怕的恶梦。”
“那梦醒了为什么不回家必要跑来我这儿借衣服?”
“因为我怕我的梦还没醒,所以不敢回家。”
情况不对。“你作了什么恶梦,说来听听?”
“你真的要听?”
“真的。”他很好奇是什么鬼怪梦会让殷书禹吓成这样。
“我梦到,我早上醒来,一丝不挂。”
经验很多的他推测着,“然后旁边有女人?”搞什么,很平常的春梦嘛!
“那个女人的名字叫作董日澄。”
他咽了一口口水。“你是说,你早上醒来,发现你和日澄一丝不挂的躺在一起?”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穿衣服。”他连掀开一角的勇气都没有。
“可是,你一点印象都没有?”
“没有。”
“你们……昨晚喝了酒?嗑了药?”
“小酌了一点。”但也不过才一点啊!
沉默过后,原械伸出手和他交握。
“恭喜你,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了,果然在美国喝过洋墨水之后再回来,你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有勇气,我佩服你,英雄!”
他找错人了……他实在不应该期待原槭会对他有所帮助的。
“算了,我要借西装。”总之还是先去上班,家里的幻象如果他晚上回去后还在的话,他再自己想办法解决。
“等一下嘛,我想听事情的经过啊!你和日澄昨晚碰了面?是本来就约在家里还是后来才过去的?”他打量了一下他的身材,确定和自己相去不远后,便将衬衫和西装裤扔给他,随手再从丢满地的领带中抓了一条给他。
“我请她到我家吃晚餐,算是没跟她联络的赔罪。”脑筋开始运作的殷书禹动作俐落地换上衣服。
“然后你们喝了什么酒?高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