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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你把人家说成啥样啦!”我为穆颖叫屈,说:“他只不过个性拘谨,不擅表达内心的感情。”

    “怎么?!你认识他?”书岩有些讶异。

    “不算是啦——”我缓缓地说道:“我只是从他的画来判断他的个性,他的画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

    书岩又笑了,而眼中闪著异样的光芒,“不愧是榜首!连观察力都是天赋异禀。”

    “柳书岩,我记得你家是开布庄不是开糖铺的吧!”我对他的赞美有些不好意思。

    一阵风起,吹落的黄叶几片就大方地占领了我的发和我的衣。

    书岩不说话,只伸出手拂落我身上的落叶残花,而我,有些尴尬,因为承担不起他的温柔。

    “该有个佳人配你这等好人——”我习惯以笑来打破这种情境,也同时表明我的立场。

    “天凉了,回家吧!”他脱下身上的薄外衣为我披上,然后沉默得同我往回去的路上走去。

    拒绝他,是歉疚,但接受他,却是欺骗,我向来光明磊落,连感情的成分都归类得清楚分明,我不愿为一时的孤寂随意抓取眼前可填补的东西。

    “我们拦车好不好?我有些倦了。”这段沉闷的路我想尽早结束,虽然我对江畔漫步情有独钟。

    “当然好,怎么不早说——”书岩有些心疼地数落著,便挥了手拦了辆黄包车。

    九月的天暗得快,满天的彩霞逐渐被黑暗取代,而坐在黄包车上的我,也没得闲地欣赏著街旁灯火乍启的酒吧、餐馆。

    夜晚,它的调色盘就是霓虹灯光。

    黄包车在条大街的交叉口缓了下来,让我有更充裕的时间欣赏这街旁一栋美仑美奂的欧式建筑。

    “这是上海有名的西餐厅,出入的几乎都是达官贵人,听说身分不够的,再有钱也进不去。”书岩说著。

    “迂腐、势利!”我最痛恨这等顶个“官”字头衔,就眼高于顶,白以为是的大老爷。

    话才出口,我就赫然瞧见一张熟悉的脸孔出现在这餐厅的门口。

    是他?!真的是他?!巧得令我措手不及。我又起了当初在天津月眉湖畔遇见他时的心悸,只是这次不再被自己的情感吓得不知所以。

    不提他、不惦念他,并不表示我忘记他,其实在我来上海的第一个晚上,我就梦见他了。

    只是今天的他和我印象中的木叔叔完全不同。

    他那一头绵密微卷的黑发被时下流行的发油梳理得整整齐齐,而深灰色笔挺的西装取代了淡色系的棉布长衫,连那副金边的圆框眼镜似乎都随之配合地泛著金光。

    没错,是个道地上海绅仕的模样,多份潇洒,添些帅气,唯一没变的,就是他眼中惯有的疏离与不为人知的忧郁。

    突然闲,我有跳下车冲上前的念头,只想告诉他,我还是喜欢月眉湖畔严谨下有份飘逸的他。

    不过这念头才起,就被方从轿车内走出的女子给打散了一地。

    “抱歉!有事耽搁了!”这年约二十五、六的女子走向他,以甜美的笑投向他的怀抱。

    “没关系——”他回应的笑容里,散发著亲匿的气息。

    不知怎么地,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也对,谁理我的多事,人家是为著佳人费心思哪!”我喃喃自语著。

    “什么?!”一旁的书岩被我吵到了。

    “没事,只觉得今天似乎车多,耽搁了回家的路程。”我随便扯个理由。

    再回头,我看见他们正挽著手准备走进那富丽堂皇的浮雕大门,突然间,那位女子的皮包滑落下来,而他则体贴地转个身,蹲下去拾起那只粉红色的皮包。

    待他一站起身,说巧不巧的,就与车上的我四目相对,月眉湖畔的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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