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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对一个垂死的女人,随意轻许的诺言!

    她身边还剩什么是真的?

    没有!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她该哭,却流不出眼泪;她该恨,却麻木到没有感觉——

    脑海里闪过片片回忆,全是自她懂事以来,母亲郁郁寡欢、以泪洗面的模样。

    一个男人变心、另结新欢,竟让一个女人十几年来萦系于怀,成了她最后抑郁而终的原因?

    这是未识情爱的蔺雨洁所无法明白的。

    “娘,爹为什么都不来看我们?”六岁那年,她问母亲,不明白爹为什么愈来愈不常出现在她们面前。然,记忆中,母亲只是悄然落泪。

    后来,她才知道,那年爹娶了一个女人,还带了二个小男孩进门,就住在东侧的大房里。就从那时候开始,一年当中见不到爹几次面。

    而那个女人,是爹在外头众多的女人当中,惟一娶进门做偏房的。因为她不允许再有其他的女人进家门!

    娘说,爹会依她,是因为只有她替爹生下儿子!

    无后为大!难道这就是女人惟一能为男人做的事?

    “小姐,您的房间到了。”身后的仆从看她没进门的打算,提醒她一声。

    蔺雨洁回过神来,不做任何回应,径自开门人内。仆从则站在门外守着。她知道这一定是她爹的主意,派人守在门外是怕她逃家。

    举目四顾,少了书册,偌大的房间现下显得空荡荡。

    她缓缓踱步至桌前坐下。

    风,轻吹开窗,将院子半开的栀子花香携了进来。浓浓的春意,却化不开她凝凝如冰的心。

    “洁儿,原谅娘、原谅娘……娘对不起你……”已经三年了,她还是不时想起,娘临终前不断向她泣诉的话。

    为什么会常忆起这幅情景?也许那是她娘惟一意识到这个女儿的时候吧!

    “娘,您说错了,没什么好对不起的。”蔺雨洁对着满室的空荡喃喃自语。“我和娘不一样……”心,是自己的、是自由的,没有人能剥夺走。

    若说她还有泪,早在母亲在世时就流光了;若说她还有恨,那也全留给这个家了。

    她轻合上眼,心绪百转,没有人知道此刻她在想什么。

    风停帘不动,满室的静寂,连针落地上都听得出声音。惟一流动的,是窗外的光,是时间。

    室内渐渐转暗,终成一片黑。

    当第一道月光从窗牖迤逦进屋时,门,突然打开。

    蔺雨洁睁开眼,看向门口。

    “出去!”她毫不客气的对同父异母的弟弟蔺维下了逐客令。

    蔺维反手带上门。

    他怪异的举动让蔺雨洁起了戒心,她这才发觉门外的仆从不见了。

    有点不对劲!

    她站起身,对蔺维冷言说道:“爹不准你接近我,你忘了吗?”

    某一年春宴,小她一岁的蔺维喝多了,一时情不自禁紧抱着她不放,后来被众人拉开,才免掉发生更难堪的情况。从那之后,蔺老爷就不准蔺维踏入她所住的院落一步,连见她一面都不准。但,现在他却大摇大摆地进她的房,门外却无人挡住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蔺维噙着一抹猥琐的笑,黑瞳因眼前的绝色而更形合沉,眼底闪着一股纯粹男性躁动的眸光。蔺雨洁整个人像是浸在月色之中,白皙如玉的脸庞在月光映照下,几近透明。他不禁深吸一口气,却还是稳不住腰际间亟欲萌发的骚动。

    “你再不滚出去,我可要叫人来了!”蔺维与她的距离愈来愈近,她边说边往后退。

    “你叫吧!守在外头的人都被我弄昏了,而且根本不会有人经过这里,你叫啊,尽量叫,我喜欢听女人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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