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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结扎了!」

    对于百年来一脉单传的袭氏家族而言,这短短四字,无疑跟「抄家灭族」没有两样。

    「你……你阉了你自己?!」

    对于一个年过六十,又巴望着儿子能够继承家业、传承子嗣的老父亲而言,震惊、错愕,可想而知。结扎等于绝子绝孙,绝子绝孙等于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就是气死老爸!他真的被气得七窍生烟了!

    「不是阉,是结扎,爸,这两者是不同的。」

    倚在窗边的男人叼着烟,悠然冷静,唇线末端还向上扬起一抹性感的弧度。

    「别担心,你儿子我仍然是个正常的男人。」有情、有欲,也爱女人。

    「他X的!以后都生不出孩子了,这还叫正常吗?!」袭南天火爆大吼,整个人几乎从轮椅上弹起来。

    徐徐白烟从口里吐出,男人缓缓熄掉手上的烟。窗外,火红的夕阳余晖,翦映出他颀长俊挺的身形。

    「没错,我以后是生不出一儿半女了,这样……」男人转过身,正面迎视袭南天的双眼。「您确定还要由我来继承吗?」

    三秒钟可怕的静默--

    「他X的!」

    倏地,一只透明晶亮的玻璃酒杯凌空飞来,男子没有闪躲,杯子从他面颊旁飞过,击裂在身后的白色窗棂上,玻璃碎片随红色酒液飞溅四射,划过他平滑的面颊,划出一条细细的血痕。

    此时,房外守门的保镳听见声响,纷纷冲进房里。

    「帮主?!」

    「少爷?!」

    忠心护主的心还没来得及展现,即被一声震吼给轰回门外。

    「谁准你们进来的通通滚出去!」

    「是!」脖子一缩,领着袭南天成串的粗话,手下们识相滚蛋。

    袭南天坐在轮椅上,双拳紧握,脸色铁青。在他的脑海里,翻搅着成千上万个杀人的念头,但最后,全都停在一个难以抹灭的事实上--他,袭南天,竟然要绝子绝孙了?!

    不对,他并没有「绝子」!正确一点的说法是--他向来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天杀的让他「绝孙」了!

    袭氏家训第一条:延续血脉。

    枉他袭南天叱 江湖几十年,现在竟然连袭氏家训第一条都做不到,而且还是栽在自己儿子手中,要他拿什么老脸去见列祖列宗

    更该死的,他知道他儿子是故意的!

    不畏父亲的肃杀凶光,袭日魄蹲拾起地上的玻璃碎片,一片片放进自己的西装口袋中,慢条斯理说道:「医生准许您喝酒吗?」

    房里,袭南天的肃杀戾气与袭日魄的从容不迫,一热一冷,两股极端强烈的气息既冲突混流,又不可思议地和谐共生。

    袭南天瞪着五官轮廓和自己年轻时极为相似的袭日魄,嗤道:「哼,如果不是太了解你,我还真以为你这个不肖子还有那么一点良心,在关心我这个垂死的老头了呢。」

    「我是在关心你。」

    「狗屁!」他这叫关心?分明是提早来把他气死去见阎王的。

    「狗会不会放屁我是不知道,但是爸,你肝不好,还是少喝点。」袭日魄不疾不徐拾起最后一片碎玻璃,站起身。

    「给我一个理由。」袭南天突然道。

    「什么?」

    「一个你非要阉了自己的理由。」

    「不是阉,是结扎。」很酷地重申一次。

    「都一样!」袭南天不耐大吼:「快说,理由到底是什么?」

    袭日魄耸耸肩,道:「理由很简单,我以前说过了,我不想继承道上的事业。」

    百年多前,他的曾祖父崛起于上海外滩,一手创立「龙衣帮」,经过长年发展,帮众势力早已扩及海内外,在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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