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硕人告诉自己:无非表示他默认了她刚刚所说的话,全都是事实,她真的只是田薇妮的替身,一个最最悲哀的替身!
和衣躺上床后,硕人的泪水再度源源不绝的流淌下来。与父亲在医院中长谈的一幕亦盘据于心,始终不去。
跟启鹏说的虽全是实话,却只是爸爸叮嘱她转述的部分内容。
“硕人,你静静听我说。不要打岔、不要拦阻,因为这些事情。我过去不曾对任何人提过,往后恐怕也没有机会再说了,所以你要听清楚。”
“爸。”她只得轻轻握住他的手,表示应允。
“所有的人都以为二十多年前那件关说贿赂案的主角是我,其实我才是里头最不拆不扣的大傀儡。”
“在那次事件的背后,有只真正的大黑手,与林兆瑞官商勾结的是他,不是我,更不是志龙兄,只因为志龙兄盥王金印有同宗之谊,是最适当的斡旋人选,他才会打志龙兄的主意。”
“但志龙兄为人耿介,向来是不涉及此类是非的,所以他们便找上了我。”
说到这里时,进兴突然有些激动,吓得硕人差点就按铃召医。
“硕人,爸爸没事,你听我说完。”他努力调匀呼吸,再往下讲:“当时含笑与志龙兄的妻子,连同一批志同道合的官太太及民意代表的妻子,组了个为未婚妈妈寻求庇护照顾的委员会,有一天她接到匿名电话说某个工寮内有晕厥过去的产妇和早产的婴儿,连忙赶过去。到达现场,发现竟然是个骗局时,已经来不及脱身。”
进兴闭上的双眼溢出了让硕人心悸的泪水,可见二十多年的时间,并没有冲淡此事带给他的伤恸。
“等在那里的四名大汉先迷昏她,再………脱光她的衣服。轮流与她拍下一整组不堪入目的下流照片,虽然我们事后知道那都只是仿做样子,含笑并没有真正受辱,但当时昏迷不醒的她任由别人摆弄所拍出来的照片,张张却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
“爸………”硕人和父亲紧握的手指冰冷,震惊至无语。
“他们拿那些照片来要胁我,含笑也曾为此事三度企图自杀,后来还是王嫂子一席她死了虽能一了百了,但我和嘉竣却依然难逃受辱困窘的话.总算才让她打消了求死的念头。可是她从此便抑郁寡欢,而我也开始进人了一场长达二十多年的恶梦。”
“先是拜托志龙兄出来说项,接着又被迫收下部分礼金.落实了他们更进一步控制我的目的,本来以为事情至此,他们应该可以放过我了,想不到………想不到………唉!,硕人,他们竟然又设计让我成为害死志龙兄父子的共犯。”
听到这里,硕人已经猜到他所指的是什么事了。“但他们为什么非除掉王伯伯不可呢?他不是才帮过他们一次大忙吗?”
“因为志龙兄发现他竟与黑道挂勾,甚至沾上伤天害理的毒品,于是开始暗中搜集证据,打算给予他一次彻底的反扑,顺便夺回含笑那批照片,解除我们夫妻俩所受的禁锢。”
“他的计画并没有成功。”
“全是我害了他,他们也不想逼得我狗急跳墙,所以含笑那二十张照片,全都是用拍立得相机摄影,并陆续在我帮忙他们完成一些事情后还给我。”
“是我糊涂,当他们一口气给我三张,却只要我跟随王家父子上山下海时,我就该心生警惕的,结果我非但没有识破他们心怀叵测。还顺手从那箱他们已准备多时的饮料中.拿了罐给威鸿喝,虽然我当时完全不知道里头已被加了药,但车祸因此发生,志龙兄和威鸿因而丧失宝贵的性命,却是不争的事实。”
“他们死后,含笑和我本已决定不顾一切的揭发事实,但王嫂子却力拒到底,说人死不能复生,含笑却还剩下五张照片在他们手里………”硕人才帮他拭去泪痕,但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