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灾难。
别开眼,他瞥见置于办公桌上的一迭海报、照片与剪报,惊喜诧异之余,也不禁感到狐疑。
那些他多年的珍藏应该已经被撕毁,为何会完整的出现在桌上?
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趋前检视──乍看之下几近无损的纸张,事实上,背后布满了透明胶带。
必定是有人将碎片分门别类后,再一一重组拼贴,是件费时费心费力的庞大工程。
会是谁?巨大的问号在他脑海中盘旋,左思右想却找不出可能的人选。当然,他不会无知的以为天降神迹。
盯着「失而复得」的收藏品怔忡出神,一道鲜明的影像贸然跃入脑中,他吁口气,不雅的低咒了声。
他是着了什么魔,动不动都会联想到那个无可救药的笨女人。
那个养尊处优、笨头笨脑的落难千金,除了惹麻烦其余都不会,更何况是需要聚精费神的差事。
绝、不、可、能。他找尽理由否定。
随后,他将一些重要物品搬回车上,坐在驾驶座上吞云吐雾起来。
袅袅白烟弥漫,他陷入沉思。
通常,在感觉寂寞时,他都会找个女伴一起饮酒作乐,他一定是闷太久,才会胡思乱想。
他掏出手机,犹豫许久,最后选定当初一起在桥下搞车震的女人,今晚再重温一次也无妨。
捻熄烟蒂,他暂且跳脱烦闷的思绪,抱持着欢愉高昂的心态找乐子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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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刚入夜的台北,在五颜六色的霓虹妆点下,呈现缤纷热闹的风貌,适合疯狂解放。
和风情万种、娇媚妖娆的女伴用完晚餐,邢拓晦涩的心情仍不见起色。
即便女人再迟钝,也从他紧绷的脸部线条及周遭凝重的冷空气,察觉出他的古怪,于是卯足嗲劲,娇嗔道:「拓,我朋友在信义区开了一家Bar,要不要一起去喝点酒、放松一下?」
他漫不经心的虚应一声,算是接受她的提议。
车子因红灯而停驶,女人望着窗外,突然提高音调嚷嚷:「哇!那个女人还在耶!」
邢拓顺着她的视线往一旁瞥去,某栋大楼外一抹呈跪姿的纤弱身影,撼动他的心。
纵使相隔一段距离,他仍确定对方的身分。曾几何时,他已将她牢记在心里,不需怀疑、毫不犹豫。
从早上到现在,她一直没离开?!到底想干什么?!
一连串的疑问充塞着他紊乱的脑袋,几乎要爆炸。
「她也满惨的。」女人扬了扬眉梢,轻笑道。「好好一个千金大小姐,却沦落到这步田地。」语气没有同情,倒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他的心头彷佛被根利刺螫伤,狠狠的抽痛了下,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加重力道。
「她真笨,那么优秀的未婚夫不要,却跟其他男人跑了。」女人继续碎碎念着从新闻听来的「内幕」。
闻言,邢拓眉间的褶痕加深,没有纠正她错误的说词,不待交通号志转换,便踩下油门狂飙。
被邢拓突兀的举动吓了一跳,女人尖声惊呼,埋怨了几句后,又接续刚才的话题。「拓,你说那个女人是不是很笨?」
邢拓抿着唇不发一语,脸色很阴沉。
女人完全不知他内心正波涛汹涌着,一径高分贝的高谈阔论,浑然不知自己误踩地雷──
「闭嘴!」他沉声斥责,森冷的声调教人不寒而栗。
「呃……」女人被吼得莫名其妙,睁着水盈盈大眼,呆若木鸡的望着他,噤若寒蝉。
他突然在路旁停车,双眼直视前方,漠然的命令:「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