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我这个老头子不管了。”康熙倚在床上自嘲。
“微臣不敢。”他急忙跪下来说。
“起来说话。”
“我——”
“都什么时候了,”康熙说:“还跟我争这争那的。”
“微臣遵旨。”子安只得赶紧起身。
“乐焉,朕拜托你的事,或许就在这一、两日了。”
“不!”子安的身子震了一下。
康熙却微微笑道:“没想到你如此看不透生死。”
“皇上,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生亦自然,死亦自然,为什么不能说?文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呢?难道你希望我跟历史上的一些暴君、昏君一样,都去求什么长生不老之术?”
“他们如何能与皇上相比?”
“你若真要我走得安心,就接下这安亲王的头衔。”
“皇上,”子安已经洎然欲泣。“我是个汉人呀!”
“那又如何?只要是人才,就不分满汉,乐焉,你这字还是我取的,原本希望你一生快乐,但……跟了我后,始终没有太平日子好过。”
“那是微臣的责任。”
“让你去胤 身边帮我看着,又得出任杀手,乐焉,是我让你双手沾满了血腥。”
“皇上,你怎能这么说?”
“表面上帮着胤只他们,其实都在为朕效劳,如今他们必然恨透了你。”
“我心里清楚主子是谁。”
“既然认我是主子,那就接旨。”
“皇上。”子安实在是觉得倦了、累了,一心只想偕妻退隐去。
“乐焉,这是你应得的。”
“但你已赐给了我普天之下最珍贵的瑰宝。”
“啊!胤祀的妻妹,”康熙老皇帝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这婚我没赐错吧?”
“没有,”内情太复杂,子安觉得也没必要讲。“没错,对极了。”
“好、好,这样,他日黄泉之下与你祖父相见,我也不会太汗颜了。”
“皇上!”听他屡次提“死”,子安委实不忍。
“上回交给你的密诏呢?”康熙却不容他伤怀。
“微臣一直以生命相护。”
“好,等我大去,自有人会与你相议,届时你可要全力辅佐新君,我这位子……”他拉紧子安的手,“并不好接呀!别说你不清楚。”
知道现在自己惟有称是,方才能够安抚康熙老皇帝的心,子安就不再哀求他了。
“不过今晚宣你过来,是另有一事交办。”
“请皇上吩咐。”
“去,”他加强手劲,甚至挺直背脊,显现对这件事的重视。“帮我赦了胤祥。”
“十三阿哥?”
“正是。”
“皇上用心良苦哇!”子安比谁都清楚康熙圈禁胤祥十年,表面上像是关他,其实是爱护他,只因为胤祥个性直爽,兼之侠义心肠,若任由他在外大鸣大放,难保不会落入其他心机较重的阿哥的圈套,若是那样,就算康熙想保住他,恐怕也无能为力,干脆狠心将他圈禁,至少能够保住一条命。
“乐焉,胤祥性子烈,十年下来,不知变得如何?”
“我这就去带他来见皇上。”子安意欲转身,却被康熙拉住。
“皇上?”子安不解。
“不忙,我要你先带他去见胤祀。”
“皇上?”他的问题全显现在脸上。
康熙竟也毫不隐瞒的点了点头。
这一点头,恍如千百斤重,压得子安几乎直不了身,换句话说,胤祀便是康熙心意已定的接班人,是下一位天子。
“你妻既是他的姨妹,你们实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