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有些急了,眼看着张氏身边的丫鬟应声就要离去,连忙叫住她,“站着!不准去。”又看向张氏,无奈道,“娘,不过就是一点小事,你干嘛这么劳师动众的呢?”
张氏含笑:“那你倒是告诉娘,你今日到底见了谁?”
谢初简直是哭笑不得,他怎么从来没有发现过女人都是这么难缠的呢?那丫头也就罢了,怎么连他娘也变成了这样?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算了算了,与其让郭鸿云添油加醋地回答一番来误导娘,还不如他自己实话实说,说不准还能让娘给他出出主意,让他能够在不得罪沈令月的情况下远离她,那丫头实在是太能缠人了,他实在是对付不住。
“好吧,娘,我就和你实话说了。”他叹了口气,“我我今天见了三公主。”
早在猜出那香气有可能出自想容坊所调的品红桃时,张氏心底就已经有几分猜测了,谢初这么说,也只是印证了那份猜想罢了,遂也没有太大惊讶,低声吩咐了身旁的丫鬟几句支开她后就笑吟吟道:“果真是三公主?怪不得用这般上等的胭脂水粉。只是初儿,你昨儿个不是才对我说,绝对不会喜欢上那三公主的吗,怎的今日就破誓了?”
“我没有!”谢初急忙辩解,“不是我破誓,是那丫头她自己找过来的,折磨了我一个上午,我都快被她烦死了。娘,我说真的!”
“当真?”张氏笑着上下看了他一眼,“我怎么觉着你今儿个气色比前几天都要好呢?当真不是佳人入怀的缘故?”
“什么佳人入怀,”谢初一噎,脸隐隐地有些发热,“娘,你都在乱七八糟地说些什么啊,哪里就佳人入怀了。”
“若非如此,你领子处和袖口处又怎么会染上香气?”张氏先是笑了笑,而后又肃了脸,谆谆道,“初儿,娘可不是在和你说笑,你若不喜那三公主,便该趁早与她分说清楚,可不能拖着,既伤女儿家的心,又毁人家清白,得当个正人君子,明白吗?”
他怎么就毁人家清白了?明明是那沈令月乱闯的军营,怎么到头来受到指责的人却是他?还有没有天理了?
谢初欲辩无言:“娘,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那丫头——”他顿了顿,发现凭他的口才想要把事情完全解释清楚是不可能的,只得道,“总之,和她在一起,吃亏的绝对是孩儿,不是那丫头。娘,你是真的错怪孩儿了!”
回答他的是张氏的诧异一笑:“都叫上丫头了?还说你不喜欢她,如此口不对心,可非君子之道,初儿。”
“娘!”
“哦,好。”沈令月也回过神来,“那就牵回去吧,我改日再骑。”她没有说刚才的落马是她有意为之的,因为要是谢初得知这只不过是一个她的恶作剧,肯定不会一笑了之,说不准就此和她生分了,那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遂点头应了一声,走到一边给他让路。
顿了顿,她又对他展开一个笑容:“谢谢你,表哥。”虽说落马只是她开的一个小小玩笑,就算谢初不折回来她也不会有什么事,但人家就是赶回来救她了,还是在被她气到半死后折回来的,这一声感谢他担当得起,她也道谢得心甘情愿。
谢初先是一愣,而后又望着沈令月颊边微陷的梨涡呆了一呆,这才回过神抿了抿唇,有些局促地回了她一声不客气,牵着云中驹往马厩走去。
就在他牵马转身离开的瞬间,一阵微风忽然自东南边飘来,轻灵灵地滑过围场c刮过草地,带着不知从哪而来的柳絮在空中旋转飞舞,星星点点如同雪屑一般,落在他们二人的肩头发间,又在下一刻随风飘向远方,缠缠绕绕c分分合合,颇有缱绻缠绵之姿。
谢初在青州时看惯了漫天飞舞的柳絮,因此见到这番情景也不惊讶,只驻足拂去了停留在肩头的柳絮后就继续牵着马往前走去,倒是沈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