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会儿,珊琪的情绪已平静下来,她转头望向佐丹。
他为什么要救她?他根本对她一无所知。
他依然坐在沙发上喝着酒,把视线投向窗外。而后,他缓缓地开口道:“你是来找我哥哥的吧?”接着,他转过头来看她。“现在外头很危险,你不该晚上出现在这个地方的。”
珊琪看到她放在床上的帽子仍在原来地方,似乎没被动过。她无力地垂下了头,想到自己充满了期盼,一路上幻想着见到乔伊的情形,然而,这一切都成了泡影,现在她甚至连护照都弄丢了。想到现实和理想全失去了,她心中一股怨恨油然而生,真不知自己到底来美国干什么,于是她恶狠狠地灌了几口酒,希望用酒精麻醉自己,不要再去面对难堪的事实。
就在她灌酒时,一抬眼,忽然发现佐丹正用着一种好奇的目光看着她。在那一刹那,他的眼神令她为之心悸,大概是酒精迷糊了她的脑袋,她竟然以为乔伊又回来了。她不禁苦笑了一声。
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像一个流浪汉,试图用酒精来麻醉自己,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而且她在一个陌生男人的家里,她竟忽略了该保护自己,还愚蠢的想用酒精来逃避现实。于是她放下了酒瓶,以充满警戒的眼神看着对方。
“你为什么要救我?”她用英文对他说道。
“不知道。”他的语气慵懒而淡漠,像是不想对她的问题花任何脑筋似的。“大概是不希望我家门口沾满血迹吧!”
他的回答竟如此冷血,一点也不像乔伊。乔伊绝不会拿这种攸关生死的事来开玩笑,至少他是在乎她的。没想到他的双胞胎弟弟和他的个性有着天壤之别。
但是,她还是看在他刚才救她的分上,努力克制自己的态度。
“我还是很谢谢你刚才救我一命,麻烦你借个电话,我想叫计程车。”她平静地说道。
“电话?”他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鄙夷地笑道:“我这里没有电话。”他冷冷地瞅着她。
没有电话——这里不是美国吗?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急忙站起身。“那我……怎么回饭店?”
这下可好了,她要被困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了。
“如果你要走,我不会拦你的。”他潇洒地说。
“我……”珊琪走到楼梯处又踅了回来,想到外头的那一批恶棍,像邪恶的猫头鹰一样,那里可能要比这里危险上几十倍,她犹豫极了。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看来她是没有退路了。“我……我可以在您这儿借住一晚吗?”她吞了一口口水,提起勇气道。“我不会打扰你的,我就在这个角落坐着就可以了,天一亮就走。”她战战兢兢地等着对方的反应。
“你不怕我对你怎样吗?”他突然站了起来,向她逼近。
珊琪的呼吸都快停止了,这无赖会对她怎样?强暴她?先奸后杀?现在的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瑟缩在一角,以无助的眼光看着他。
就在离她不到一公尺处,佐丹停了下来,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打量着她,而后缓缓开口道:“我不会赶你走的。”说完,迳自转身走向浴室去了。
珊琪心想:假使乘机把他打昏了,那她这一夜就不用担心他会对她怎样了。她迅速瞄了一下四周;对了!台灯。
她的手连忙伸向桌面,就在她抓到台灯的刹那,佐丹后脑勺像长了眼睛似地,他猛一回头,面无表情、淡淡地对她说道:“你别想动歪脑筋。”
珊琪的手登时僵住,他灵敏的反应、如鹰的神情,就像乔伊在球场上掌控敌手的状况一样。她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在冒汗。
珊琪曾在电视上看过双胞胎常会有不自觉性的相同反应,也能心灵相通,甚至一方有病痛时,另一名双胞胎也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