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至宝在官家大厅正中站定,双手扠在腰上。
那成熟尔雅的五官,那卓然挺拔的身形,还有那深沉内敛的眼神,在在蕴藏着无比的力量。
他有种如山岳般沉稳的气势,一种可以容人托付一世的稳重气质。
难得他虽出自于一个女人国似的家庭,拥有十一个姊姊,八位娘亲,却没有半点不属于男人的气质。
阳光透过窗,洒在他身上,带出了一种轩昂如天神般的霸势,这样的人,除非是瞎子才会说他生了病。
而此刻坐在厅上的郭虹珠、官应熊及众多女眷、姑爷、仆役、园丁……等等,大家都没瞎,所以他们不得不承认,这真的是……
天降奇迹了。
官应熊红了眼,众女眷颤唇咬手缉,过半的人若非目中噙泪就是满怀感恩,只有一个人没有,那就是悄悄地站在角落的季雅。
她站在角落里,时时不安抬眸,担心官至宝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她在心底嗔怨,怨的是包袱还没偷回,怨的是他明明已经听她说明了一切,也知道了两人动情的原因有多么荒谬无稽,却还是一意孤行,不但不让她走,还将她带入眼前如此尴尬的场面里。
「人都来齐了吗?」官至宝巡视了一圈,点点头,「好,如果都来齐了,那么我就要当众宣布事情了。」
「是要宣布迎娶的事了吗?」
出声问的是官家大小姐官招弟,只见她笑靥如花,手绢直摇,还故意朝郭虹珠促狭地眨了眨眼睛。
「瞧!就说柔情攻势有效吧?虹珠一出马,奇迹就发生了。」
郭虹珠臊红脸,不依地扭了扭纤腰。
「大姊,您快别笑话人家了啦!」
「此时不笑,更待何时?」笑得更大声的是官家二小姐。「等妳当了新媳妇儿,咱们可有一段时间不能欺负妳了呢!」
「就是说嘛!要笑就得快,要欺负呀……也得趁现在!」
说是这么说啦,但这些未来大姑早已将郭虹珠视做了弟媳,看做自己人了,疼宠入心,谁还当真舍得欺负?
底下取笑纷纷,一个接着一个,但官盼弟却从弟弟的表情中嗅出了不对劲,她伸出掌,阻止了众议。
「够了,先听听十二要说些什么吧。」
「是呀!」官应熊慈笑地点头,「就让十二先说说他大病初愈后的感想,以及对于大家努力为他治病的感激吧。」
官家内务多半是娘子军在决定事情的,官应熊向来鲜少吭气,可今儿个他实在是太开心了。
官至宝先瞧了眼父亲才缓缓地开口,「首先我要说的是,没有『蛮童症』,我根本就……没有生病。」
此话一出,哗声四起。
同样是站在角落的乔东风轻咳讪笑,他别过俊脸,将视线投向挂在墙上的骏马图,佯装没有看见那些向他投射过来的质问眼神。
「别怪东风……」
官至宝的话再度将众人视线拉回来。
「是我拜托他来帮我的,还有四喜……」此话一出,他身边的侍童跟着垂首。「也是我逼他陪我一块演戏的。」
「为什么?」
首先回神的是官盼弟,玉眉颦锁,对于么弟如此折煞人的恶作剧无法苟同。
「十二,你明明知道咱们官家个个拿你当宝,你向来懂事,又懂得体贴人的,怎么会……」
「因为她!」
官至宝将视线转投给郭虹珠,目光坦直。
「我曾多次向娘亲及姊姊们提起,说想设法退了这门亲事的,但妳们却怎么都不许,而当时的我……」
看见郭虹珠变得惨白的小脸,他不禁心中生愧,停了一下才开口。
「一来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