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垂挂着一束红玫瑰,雨水不断地沿着他的肩膀、手臂滑到指尖,再由他的手滑向玫瑰花束,由花心滴滴落下的水珠似在嘲讽他的痴心。
带着一颗雀跃的心,兴冲冲地跑到花店选购了盛开的玫瑰,本想到凌炘烨的公寓去接她出游,没想到明慧说她到帝都饭店与家人聚会,让他扑了个空;转念一想,多跟她家人接触一也是培养感情的好时机,不如就到帝都饭店溜溜,看是要一起去玩还是接炘烨出来都好,所以便趋车前往帝都。
一进到饭店大厅,眼尖的他立刻发现炘烨与她大嫂正在中庭的露天咖啡座喝咖啡,原想给她一个惊喜,偷偷由造景树丛后面接近她们,未料听到她们之间的对谈,那一席话让他沉浸在爱情海的心全然幻灭,也让他对未来的期待成为泡影?
他一点都不想听见的,真的!
如果早知事实是如此伤人,他宁愿不曾到过帝都饭店、不曾玩心大起地想给她一个惊喜、更不曾听见所谓的事实……
他只要好好地守着她、爱着她,即使让她欺瞒一辈子他都甘愿,只要不曾发觉事实的真相;他很容易满足的,真的!只要能拥有她,相信她是爱他的,那么他可以放下所有的一切,只为了博取她灿烂的笑颜——
天呐!为什么要这么残忍,让他发现这不堪的卖晴,教他满腹的情感该往何处宜泄!?事到如今,他又将如何挽回那颗早已偷偷放在她身上,再也收不回来的心?
斗大的雨水毫无间隙地打在他头上、身上,他却像个失去知觉的人恍若未觉,更分不清满布脸颊的是雨水还是泪;狼狈地甩掉手上的红玫瑰,一如想甩去心头她娇媚的倩影,然而有形的东西易去,深植心中的人儿呢?
幽幽地叹了口气,他踉跄地漫步在下着大雨的曼哈顿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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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否认的,童禹恩的话当真困扰了凌炘烨一整夜,经过整晚的辗转反侧,直到天际蒙蒙亮,她才拥着棉被沉沉睡去。
睡得正酣,门板上传来不识趣的震动与如雷的敲门声,她不耐地翻了个身,用棉被包裹住整颗头,企图逃避门外的催命敲门声。
“炘烨!炘烨!醒醒啊,炘烨!”邹明慧焦躁的声音透过薄薄的门板,更穿过厚重的棉被直传她耳膜,令她想装做没听到都不可能。
“噢——”她痛苦地呻吟了声,心不甘情不愿地翻开罩住头的棉被。“邹明慧,你最好有个好理由!”她躺在床上,忍不住对着门板的方向大吼。
门外静了两秒,邹明慧的声音再度传了进来。“炘烨,你开门,我有话要问你。”
“我好困,可不可以晚点再谈?”她的眼皮都快黏在一起了,语气虚软地问道。
“不行!很重要,我要马上跟你谈!”邹明慧表现出难得一见的坚持。
凌炘烨泄气地赖在床上三十秒,最后才满心不悦地起床开门,门一打开,邹明慧二话不说地窜进她房里,大刺刺地霸占她的床沿。
“什么事那么急嘛?”她搔了搔头发上脸还没睡醒的模样。
“我问你,昨天表哥到饭店去找你,之后发生了什么事?”邹明慧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
“濬浩?”她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没有啊,他没有到饭店找我。”
“怎么可能!?”邹明慧膛大了眼,一双单凤眼像要吃人似的。“我明明告诉他,你去了饭店跟家人聚会,他不可能没去找你的。”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我有必要骗你吗?”她烦闷地顶了回去。“你这么早来敲我的门,就是为了跟我讨论濬浩昨天有没有去找我?”她不是这么无聊的吧!
“不是!”邹明慧做了撇嘴,老大不高兴的模样。
“我说了,你最好有个好理由。”扰人清梦是不道德的,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