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洁又躲在休息室里,这回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
呜……她真失败,明知道他是人格发展异常的精神病患,还是又让他吓得大叫逃窜。可是这真的不能怪她不够专业,因为他……他……他就这样夺去了她的初吻!
对一个精神病患,尤其是一个变态……不,是人格发展异常的精神病患来说,这个轻吻只是他心理焦虑的发泄,但对她来说,这可是义意重大的第一次耶!
她上辈子肯定不知道欠了他多少钱,要不然怎么会先是被他脱光了衣服抱着,又被他夺走了她的初吻?
虽然他的长相很符合她幻想付出初吻的对象,但是……为什么他偏偏是个精神异常的男人?面对这样一个看过她身子、夺去她初吻的精神病患,唉,她实在不知该如何继续维持她的专业素养了。
不行,她不能再自怨自艾下去!不服输的本性又窜出她被哀怨包裹的心。
她在这间医院当护士已多年,什么样难缠的病人没见过?他的症状还算不上是最棘手的,所以她不会被他打倒,她一定会找到收服他的最佳方式!
她拭干脸上的泪水,拍拍她整齐洁白的护士服,深吸一口气,带着满满的自信心,起身回到她的工作岗位上。
此时病患们于活动中心的团体活动已经结束,各自回到病房内自由活动。孟洁一踏入她今日的责任区——二楼男病房,便看到王书文向她走过来。
“孟小姐,刚才怎么没在活动中心看见你?”王书文一脸忧虑地看着孟洁。
长得高瘦白净的王书文三十五岁,是入院三年的病患,他原本是一个留学美国的文学博士,在完成学业后回来台湾,准备进入最知名的第一学府任教,谁知道在他留学期间,他青梅竹马的未婚妻竟然琵琶别抱,嫁给了别人。
受不了这打击的王书文,一时心智大失,拿刀砍伤未婚妻,还疯狂地追砍路人,最后在医师认定为精神官能异常后,被法院裁定送入医院来强制治疗。
在药物的控制和医院的照料下,王书文慢慢地得到理智的恢复和情绪的沉殿,除了偶有病发时忧郁得不吃不睡外,其它时间不但和正常人无异,甚至也会教导医院里的护士和病患一些文学
知识。
这也是最教孟洁心疼这些病患的原因之一,不只是王书文,还有许多院里的病患也是一样,只要能得到良好的药物控制和尽量避免刺激,这些轻、中度的精神病患其实也能够和正常人般的生活啊!
只要不发病,他们在医院里可以自理生活、照顾病友,甚至发挥自身的才能;无奈在一般社会大众的眼中,精神病患就好像被烙了无期徒刑的烙印般,很难在重新被接受。更有许多病患甚至就这么被弃置在医院里十年、二十年,而家人除了每月固定缴费,连看都不来看他们一眼。
王书文就是被家人遗弃了的那一种人。
孟洁对他笑了笑:“书文,今天有新的朋友来,我带他去认识环境,所以没有去活动中心,更是对不起。”
“新朋友?你是说那个住在隔离病房内,被众星所拱着的那颗月亮?”王书文的语气中有着明显的不屑。
“众星?”孟洁转向隔离病房,半掩着的房门不时听见女孩们传出的吱喳声。
“可不是?不信你去看看,几乎早班和中班的护士小姐都到齐了。”王书文拉着她来到隔离病房的门口。
只看见封毅潇洒地靠坐在他电脑桌前的旋转椅上,准备下班的早班护士和准备上班的中班护士,就像花痴般或坐在他椅子手把上,或趴俯在他的椅背上,咕咕呱呱地和他说着话。
“封毅,你是做什么的?住院还要带那么多东西来。”
“你一定和院长很熟对不对?要不院长怎么可能同意你带这些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