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霏抱着黑儿在沙发上坐下,等待中的她心里忐忑难安。
其实她并非真要住在他的房子里,只是纯粹与他作对罢了。她才不要跟一个冷淡无情的冰块住在一起呢!
况且,他还是个男人……
蓦地,令自己血液逆流的画面又在她脑海浮现,害得她心跳猛然加速。
男人的身体……男人的身体……她竟然看到了他的身体……
「唔……我在想什么啊?」她摇着快要爆炸的头颅,试图赶走这一幕过度刺激的画面。然而越想忘记,她却记得越清楚,连昨晚与他亲密拥吻的梦境,也冒出来凑一脚,她的粉颊烫得好似要着火。
她怎么会仿那么不知羞耻的春梦呢?真是一点都不害臊。
姜慎言换好衣服出来,一眼就看见独自在那儿摇头晃脑、喃喃自语的君霏。
「妳还没走?」这女人,跟他玩真的?!
君霏像个做坏事被逮着的偷儿,听见他的声音便陡然一惊、心虚不已。
「这一回妳又在玩什么把戏?要钱的话就直说。」他从皮夹里掏出大把现钞,走到她面前递给她。
又拿钱打发人?哼!不要白不要!君霏赌气的收下为数不少的纸钞,依旧挺直背脊端坐不动。
「收了钱还不走?」他盯住她,语带戏谑。
忆及可人儿昨晚在他怀中娇喘的撩人模样,再和现下市侩贪婪的嘴脸相比,他胸口熊熊的怒火更形狂炽。
君霏杏眼圆睁,不解的望着他。「我为什么要走?」她又没跟他要钱,是这男人自己要给她的。
「妳!」他怒目相视,为之气结。
从没见过这么寡廉鲜耻的女人,而他竟然把她当作落入凡间的仙子,甚至还着魔似的吻了她,简直是疯了!
去他的吻!这女人都可以装作若无其事,他又何必耿耿于怀?
「钱是你自己要给我的,我又没答应你收了钱就要离开。」君霏理直气壮的出言反击。
姜慎言意味深长地审视她清丽的容颜,没想到这女人一点都不笨。「能彻底将我惹毛的女人,妳首开纪录。」他嗄哑的嗓音蕴藏着危机。「妳真有本事!」
他阴沉的模样远比发火的爆吼还更具威力,一股凉意从君霏的头皮窜到脚底,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喵唔--喵唔--」黑儿挣脱她的怀抱,跳到地上拱起背,尾巴高高翘起,对男人摆出攻击阵势,示威性的朝他低鸣了几声。
姜慎言撇唇,一反常态的勇敢与牠对看了几眼。
这只臭黑猫,总有一天一定会找到方法整治牠。他在心中冷嗤。
他的念头甫定,却发现黑儿恶狠狠的冲着他发出不善的叫声,好似能读取他的想法。
姜慎言心中暗吃一惊,当然不可能真的认为牠有特异功能,能洞悉他的内心世界,反而对牠的灵性更加厌恶。
「我再说一次,出去!」姜慎言下达最后通牒,也是妥协。「要什么条件妳尽管开口,我会尽量满足妳的需求。」
他无法忍受生活的空间里有猫的影子和气味,更甭说跟猫同处一室,那对他而言不啻是最残酷的折磨与酷刑。
「我要住下来。」君霏吃了秤砣铁了心,不接受他的威胁利诱。
反而他低声下气的样子,让她心底兀自窃喜,得意洋洋。
谁叫这男人老视自己为洪水猛兽,欲把她除之而后快。这一次,她绝不让他顺心如意,直到他卸下所有成见为止。
然而,君霏却没细想过,在自己执着的背后,那份在乎他、不希望被他误解的心情,究竟是蕴含着什么意义……
这回答等于是当头浇了他一桶冷水,更教姜慎言火大的是--他竟然没办法出手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