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还留下了一样,她细细地摸着那密密的线纹,不是为了那精巧的手工,而是为了那织女心里所存在的希望。
殷红的桃花,如少女灿烂的笑容。
翠绿的花叶,放入南安无限的希望。
南安呀,不知怎样了?
爹爹呀,他也不知怎样了?她已经离开快要六年了。
贴身挂着的桃花香囊,早就没有了味道,她却一直看作珍宝,更加不会离身,香囊四周的布沿早就因为年代久远而开始破损裂线,不善女红的她,多少个夜里为了补好它而扎红了手指。
还有那把带来的宝剑,虽然无法像过去一样喜欢就能挥动它,她却依然会在入夜的时候,偷偷地把玩在手。
天下的男子或许会笑她不自量力、不守本分,可是没有关系,他笑自他笑,我狂自我狂。
不知不觉,泰芾又轻轻哼唱起最喜欢的歌谣——
悠悠青山,桃花洗剑,拔剑兮,莫忘故乡多凄迷,舞剑惜,翩翩桃花血中泣;剑气飞,裙飞扬,少女红妆弃,欲把马蹄扬。
相信不久的将来,那南安不会凄迷,那桃花不会血中哭泣,而她也可以正大光明、理所当然坐着马车回到故乡,去看看桃花。
想着想着,她就这样睡着了,唇边头一次带着安静而平和的笑容。
她真希望,这样的平和可以一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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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芾姊姊不好了!秦芾姊姊不好了!”
梦中,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叫救命,那分明是小九柔弱的喊声,一惊之下,她就醒了,而让她吃惊的是,门外竟然真的如雷鸣一般被敲打得砰砰作响。
她来不及收拾好身边的东西就开了门。
门外的菲尘显然被那一把透着寒光的宝剑吓了一跳,明明已经非常焦急,却是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
秦芾收起剑,那宝剑回鞘的声音把菲尘的魂给招了回来,她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
她倏地跪了下去,一双泪眼瞅着秦芾,然后充满悲伤地一遍遍重复着,“秦芾姊姊,你要救救殿下呀。”
秦芾硬是把她从地上拖了起来,看她只是流眼泪也不说话,她亦心急了。“你不要这样,出了什么事情就说呀,光是哭又有什么用。”
“是二殿下,他要对付大皇子。”
顾炎要对付顾放?会吗?会!确实有这样的可能,自从那天她进宫给皇帝治病起,这样的祸端恐怕就已经造成了。
“你如何得知的?这消息可靠吗?”若是空穴来风,只怕又有更大的烦心事情。
“可靠、可靠,是我的一个小姊妹告诉我的,如今她就在二殿下府上,以前我也在二皇子府的时候很照应她,她不会骗我的。”她信誓旦旦,就想着秦芾快点动身。
秦芾想了想,还是觉得事情犹如千头万绪,搅得她思绪都乱成了麻花。“那么顾炎会在什么地方动手呢?又派了什么人去动手?大约是在什么时候动手?”
每问一句,菲尘就摇一下头,问到后来,她也觉得自己只顾着担心,所有的关键都没有抓到,这样子,就是神仙也救不了大皇子。
可是——
她猛地抬起头来,对上那双近乎深沉可以洞察一切先机的眼眸,似乎被迷雾笼罩的她已一点点地瞧见了希望。秦芾不是一般人,她的见解常让许多人佩服不已,就连大皇子也常常遗憾她是个女儿身。
“秦芾姊姊,请你救他,只有你可以救他,我知道。”
她对菲尘单纯的相信觉得好笑,她又不是什么仙人,可以解救一切。“你什么都不知道,要我如何去救?”虽然,她是很想去救自己的“夫君”,但能力之外也是莫可奈何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