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那个老人醒来了。
秦芾欲行礼,顾征只是面带倦意地说:“算了、算了,北印人都是鲁莽汉,不讲究这个的。丫头,过来坐吧!都已经五年多了,你还这么生疏。”
她也不推辞,就坐了过去。
“丫头,怎么好久不来朕这里,闷在家里做什么呢?放儿有没有欺负你呀?不要怕,告诉父皇,什么都可以说的。你们也是,都成亲那么久了,也没有生个孩子给朕抱抱,到底是从南安来的,身子骨弱,就连生儿育女的能力也比咱们北印的姑娘差了许多。”
秦芾觉得他为老不尊,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别说她和顾放不过是挂了名的夫妻,就算是真的,也不该当面说这些话。她朝顾放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说点什么,转移话题,没想到顾放的脸皮比她还要薄,居然。已经红了脸。
这下,她倒是在心里偷偷笑了起来。
“征哥,你呀就不要管这些事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的。”顾娘娘虽然已经四十开外了,却依旧丰姿楚楚的,只是带满笑纹的眼里总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忧心和怒火。
她曾听顾放说起这位顾娘娘,她是王爷之女,先帝爱着的侄女,顾征的堂妹,那种荣耀足以让她如天上最亮的星辰,少女时,她已经艳名远播,只可惜这位天之骄女心里头只有顾征一人。
顾征曾经偷偷爬过墙头去看她,隔着小小的绣楼,她抛下精心做成的锦衣,他捧着衣服高声说,一辈子就只会要她一个!她则信任地红了脸。他们的情事后来不知被哪个人传了出去,一时间人人都在羡慕这一对幸福的金童玉女。
秦芾问顾放,那两位娘娘,顾征如今究竟最喜欢哪个?顾放那一回一直没有回答,但是从表情里秦芾已经可以看懂一切。
帝王家,又有几个专情的,就是顾征也无法免俗,所以顾娘娘也不过是南安的另一个凤娘娘罢了。如今那街头巷尾传着的往事,恐怕早就成了顾娘娘心里一根难以拔出的刺。
她一手托着玉制的碗,一边小心的抚着顾征,生怕他受了伤。
顾征对着这个娘娘时,总不免有些气短,往日里的威信也少了许多,他接过碗,辩解道:“放儿这个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羞怯了,我要是不点一下,恐怕他们一辈子都要这样了。”
“父皇呀,娘娘说的没错,这种事您就不要烦心了,由我们小孩子自己去操心吧!”生儿育女?这辈子恐怕都没有这样的缘分了,但愿菲尘可以令他如愿以偿。
“是呀,父皇要多多保重才好。”顾放接下秦芾的话,跟着说:“芾儿这次来就是特意给您瞧病来的。”
“小丫头一个,算了算了,那么多的老头都不行,她一个女娃可以才怪呢。”
他有气无力的挥挥手,摆明了不相信她。
秦芾自然不服,本来治与不治也是随兴而已,听了他这么看不起人的说法,她反倒是不服了,跃跃欲试的表示:“父皇,您别不信我,没准我就真的把您给治好了。”
顾征一下子就笑了起来。
“好,丫头要是把朕给治好了,我就让你的夫婿当太子。”
本来只是随口无心的戏语,却一下子让顾放和顾娘娘变了脸色,特别是顾娘娘,她几乎是情不自禁颤抖起来。
秦芾也知道不可以当真,不过听他这么说,还是觉得好的。“此话当真?”
“天子可是无戏言的。”
“那好,这回我还定要治好你才行呢。”
顾征只当她是玩笑,没料到这个小丫头竟然当起真来了。
望闻问切,真像那么回事,而病因、病况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的。
到最后,顾征不禁有些将信将疑了。
秦芾在桌案上写着药方,顾征则一直催顾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