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我还是先差人唤大夫来吧。」傅珏凰蹙紧柳眉。
「我看……」这老头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傅廷凤不解。
「我不行了,我真的快要不行了……」傅林乏力的哀声不断。「哪怕是只看一眼,只要在我临终之前能瞧见妳们披喜服出阁,我死而无憾哪!」
闻言,傅廷凤眉挑得更高,总算将所有的不对劲全都凑在一块儿,原来爹是要逼婚,真亏爹想得出这么鳖脚的法子,实在是难为爹了;只是,她到底该不该将这事儿给戳破?
要是戳破了,想必珏凰定会二话不说就走人,往后要再跟她谈亲事这档事,只怕是难上加难。所谓长姐如母,她自然也得要多多关心她,毕竟她的年岁也不小了,若老是耗在府里不出阁也不妥,再者,臧府的两个兄弟条件也不差啊!
「大姐?」傅珏凰不由得推了推她。
「珏凰,咱们不如这么着吧。」傅廷凤不着痕迹地低叹一声。
「怎么着?」傅珏凰微挑眼睇着她。
「既然爹都病成这样,不管怎么说,也得一圆爹的心愿,所以说,咱们也只好乖乖出阁,不过就算是出了阁,厂子咱们也定要抓在手里不可,妳说是不?」傅廷凤笑得很媚,见妹子略微思忖了会儿,有些为难地点头,她不禁又道:「咱们不如就当个孝女,顺了爹的意出阁吧。」
「但是……」她也知道爹的心愿是什么,但要她在这种情况下出阁,她实在不想……倘若不是方才掐了爹的脉,还真以为他是在装病逼婚。
「这么着吧。」傅廷凤将她拖到一旁,临走前不忘踢了老爹始终掐在腰上的手。「我猜,妳不想出阁的原因八成是因为臧彧炎吧!」
「也可以算是。」她扁着嘴。
这门亲事不知道在多久前便定下的,那时便说好了,臧家大哥迎娶大姐,而臧彧炎便同她配成对。可是那人当了官,不过是个小小的市舶司使,却不正经得很;如果真要她嫁给他,她大概会日日都不得安宁。
再者,对方始终认为她傅府是高攀了权贵……啐,他臧府哪里算得上是权贵来着?
臧夜爻说好听点是一介商人,但却是从事牙行买卖,天晓得他到底拿了什么东西卖到西域去?但,他还是比臧彧炎好上一些,毕竟他至少还知道要打理自个儿的商行,岂会像那人?
听说他夜夜笙歌,逗留红绡帐里,为人相当不正经,在市舶司里也只会替他大哥打通关,真不知道他当的是什么官!
说穿了,大伙儿还不都是从卧龙坡下山来的?说什么招安得官,依她看,分明是买官吧!
想到往后得要同他日夜对看,她便觉得头疼得很。
「那就这么着吧。」不想嫁,终究得嫁,既然要嫁,自然得挑个顺眼的。
傅廷凤噙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妳有什么法子?」睇着她鬼祟的笑脸,傅珏凰不由得挑高眉。
原本是希冀能将臧彧炎推给摇光的,谁知道爹硬是将摇光配给花定魁,最后还遭阮师傅杀来抢亲,落到门户不光彩的地步。如今,摇光已配给了阮师傅,还有谁能替她挡那不正经的男人?
傅廷凤凑在她耳边,很小声地细诉她的计谋。
闻言,傅珏凰不由得蹙紧眉头。
「成吗?」要是到时候出了岔子,那傅府岂不是要再添一笔不光彩的事?
「只要生米煮成熟饭,想赖都赖不掉。」她信心十足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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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生米煮成熟饭,想赖都赖不掉。」
好听的嗓音流泻在城东臧府书房里,兄弟俩关紧书房门,谈着将要影响两人极深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