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徐徐地吹着,透着些许凉意,却不怎么刺骨,反倒清爽极了:然而,眼前这状况却教人怎么也清爽不了。
段青坐在书房临窗的卧榻上,潋泼的水眸不时觑向身旁专注百~万\小!说的朱见暖。
他专注极了,就连她偷偷瞧他几回都没发现,只见他敛下浓密的长睫,眨也不眨地直盯著书册,好像完全当她不存在似的。
既然他的眼底没有她的存在,又为何要她到书房来?
时值午后,通常这个时候她部躲在房里小憩半个时辰,而后再到院子里走动,除些杂草,修些林木杂枝,顺便瞧那片兰园,光是坐在那儿,闻着兰香,啥事都不想,都会觉得心情极好。
眼波微转,视线不经意地又飘到他身上去。
从前几天起,他便老是要她待在他的书房里陪他用膳,有时大半天都不说半句话,甚至完全漠视她的存在。
偶尔,他会抬眼睇着她,然而只是瞧她几眼,并没有太多表情,随即又别开眼,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难不成他是在监视她?
犯不着这么大费周章吧!
随便派个人监视她都成,不需要由他这个主子出马,让她这样如坐针毡,他心里觉得快活吗?
他这样惯于差使人的王爷,心思可真是教人难以揣测。
在他们这些人的心里,只有顺他则生,逆他则亡,前一刻对她笑着,天晓得下一刻会不会要了她的命?
如此变化不定又狂妄自我的性子,真是教人觉得乏力。
不知道他这样的举动还要延续多久,天天这样耗,很闷的;与其面对他,她倒宁可面对一整片舒服的林子。
这不是她意料中的事,事情不应该这样发展的,她好想回兰苑。
待在林子里,闭上眼,便能感觉微风穿越树梢草末,轻轻地拂上她的脸,浓郁的草香无边无际的蔓延,窜进她的鼻息之间,渗入她的四肢百骸,那滋味说有多舒爽便有多舒爽……
「妳在笑什么?」
耳边传来他的低喃声,段青猛地张开眼,惊见他放大的俊脸靠得她极近,她甚至可以嗅到他身上的气味,她的双眼不由得发直,良久发不出半点声响。
「舌头教猫给咬了不成?」朱见暖慵懒地低喃着。「本王还在等妳回话呢。」
她用力地咽了咽口水,不禁低声咕哝着:「回答什么?没瞧见我被吓着了?」有哪个人不会被这种状况吓到?一张开眼睛便瞧他贴得如此近,心脏都快要被他吓得跳出胸口了。
「妳说什么?」
「没有,只是……王爷不是在百~万\小!说吗?」她嘿嘿干笑,赶忙转移话题。
既然他百~万\小!说看得正专注,别理她怎么个笑法,她只是心神偷偷跑到外头一下下罢了。
「本王问妳到底在笑什么,妳是打算把话题给转移到哪里去?」朱见暖微瞇趴黑眸。
这女人说起话来老是顾左右而言它,到底有什么事是不能对他说的?
都已经刻意将她带在身边了,他对她的重视,难道她感觉不出来?
闻言,段青仍是勾着笑,「只不过是想到我那一片林子,想着想着就笑了。」呵呵,这样会不会显得她有些疯癫?
「妳想回兰苑?」这儿会比不上兰苑?
她该不会是拐着弯拒绝他的邀约吧?后院不知道有多少侍妾奢想着亲近他,他可是一丁点的机会都不给,别说要亲近,就连瞧也不想瞧上一眼,而她竟是如此不知好歹。
「倒也不是,只是想着今儿个的气候真好,兰苑香气逼人,躲在房里小憩片刻,也会觉得心旷神怡……」要是现下能回房小憩片刻,不知道该有多好。
「本王没要妳坐着,妳若是累了,可以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