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视四周一圈,恩维依 然漾著浅浅的笑意。
城兰斯伊了然的轻拂羽扇,娇滴滴的轻笑道:“就不知祭司这回能待多久?”
加那利斯不可能放任他这个眼中钉在他的视线里闲晃,若她没猜错,几天后恩维就 又会被外放了。
“这次好不容易才能回来,我决定死赖在皇城里,就算王用尽任何借口、名义,我 全不依了。”笑眯眯的面容上有股八风吹不动的坚决。
“这可由不得你。”城兰斯伊不甚乐观的扬起秀眉。“王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清楚, 想想当年被架上船的糗态吧!”当年,他硬是推托不肯接受亲善大使的宫封,结果下场 是被王强架上船,在王的嘲弄下挥挥衣袖,告别利日比。不过,当年归当年,现今他警 戒心提高许多,有自信足以应付王的阴招。
“我自有对策,必要时还恳请王后你帮忙哩。”
“我?”城兰斯伊自嘲一番,“别?举我了,我的影响对王来说几乎是零。你不怕 我愈帮愈忙?”
恩维斯文温和的面容露出一抹惊讶。
“你们的关系仍旧如此?我还以为王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改变,肯花些心思在你身上 。”
据他所知,王自从和王后结缟以来,很少流连于其他女人身上,根本没封个妃嫔留 在身边。这种假像让他有了错觉,让他以为王是在乎王后的。
看来,他是错了。
“王仍在意当年的事?”顿了顿,恩维试探的问。
城兰斯伊让目光飘得好远,迷蒙的黑瞳中有些怨嗔。
“在意……呵,他依然耿耿于怀呀!不曾忘却,只能说时间无法冲淡他心中的恨意 。”
“他是该恨的,毕竟上天待他并不公平。”恩维叹口气,他也想化去加那利斯心中 的死结,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无此能力。
幽幽的吐一口气,城兰斯伊望了他一眼,有些悲凉、有些无奈。
“上天何曾待我公平过?她对每个人都不公平。”
“王后……”恩维轻叹息。“再给上苍一些时间,她会还大家一个公道的。”
“时间?呵,我还有多少青春可耗?”幽幽的神情中隐约透露著孤寂。“我浪费太 多时间了。”
他是明白她的无奈的。
“我想终有一天,王会解开心结,敞开心胸接纳过去的一切。”他衷心祈祷。
希望厄运能尽速远离,还给大家心灵祥和。
“那一天何时会来临呢?”
何时?
城兰斯伊娇艳的脸庞蒙上黯然──加那利斯是否会有顿悟的一天?
就在气氛正低落之际,侍女辛雅急匆匆的脚步声微微打散僵滞。
“不好了,王不见了。”
两人有默契的对望一眼。
加那利斯是故意的!
???湖畔边,一双光滑白皙的脚丫子正有一下没一下的踢著水,时而用力,时而 乏力,端赖脚丫子主人脸上的神情而变化。
像现在,没头没脑的甩起一阵老高的水花,不仅弄皱无波的湖面,也弄湿她自己的 裙摆。
格楠雅可没空花费心思去理这等绿豆般大小的琐事,她的精力全在应付自找来的烦 恼,忙得找不出一丝空闲。
此刻的他正在享受著宴会吧!
落寞的勾勾嘴角,她以臂?枕,就这么大咧咧的躺下,也不管合不合礼仪、不管合 不合一般淑女应有的端庄,她豁出去了。
反正这湖偏僻得很,没必要时,没人会来的,对吧!
才这么想著,一道人影就已从旁边的树丛走出来,直挺挺的止住脚步,一双充满玩 味与嘲弄的眼眸对上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