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四十分。
夏光希一大早就到公司打转,原因无他,只因为他睡不着。
这算是很难得的情况,通常在约会后,他都会累得倒头大睡。不过昨天因为太生气,他根本无心和林妹妹大战,喝完酒后就打发她回去,自己再去进攻他大哥的酒柜,差点没被他大哥当场炮轰。
不过同是天涯沦落人,相煎就不必太急了。心情同样糟的两人,最终还是握握手,各自抱着一瓶酒坐下来,哀叹自己的命运。
他是没说什么,不过他大哥就有满肚子的苦水要吐了。一会儿听他唉声叹气,说裴蜜雪有多无情,完全不听他解释。一会儿又卯起来大骂,说她有什么了不起?凭他天帝的尊号,还怕找不到女人来递补吗?最后干脆抱着他痛哭。
夏光希完全能体会他大哥的痛苦,毕竞一场世纪婚礼,冲出一堆前女友来闹场,说起来是有些感伤。再加上裴蜜雪的个性如火似冰,无论是浇水或是放火烧都不对,至今他们的婚礼还搁在一旁晾着,而且有永远也完成不了之势。
悲惨……
他当下劝他大哥要节哀,看开点,C'est la vie人生就是这样。他大哥拾起头,问他为何心情不好?他被问得哑口无言答不出话,一直到今天早上,他仍是没想出来他为何心情不好,只是觉得很火。
他火什么?
仔细想想,没什么值得他发火的,Eeverthing is fine。他和林妹妹交往顺利,工作也做得下赖,人生夫复何求?
八点五十分。
经由墙上挂钟的提醒,他总算找到让他发火的理由,他的秘书居然还没来。
反了,真的是反了!
焦急地在秘书室里面来回踱步,夏光希从没像此刻这么急躁,就算是整整一个礼拜没打炮也没得比。
她向来提早半个钟头来公司,整理桌子或泡泡茶什么的,总之就是不会迟到,可眼看着再十分钟就要打卡,门口居然还没出现她的人影,这不是造反是什么?
遥想当年溥仪被关在紫禁城,坐困愁城时的心情大概也跟他差不多。当时从南方的势力,一路扑天盖地杀到北京,人人喊革命,实际上是造反的逼他退位。现在他虽然没有人逼他退位,但惊悚的心情却相同,因为他的秘书就是被他的堂弟拐跑的,这比被外人一路从南方杀到北京还来得呕。
他喷血喷个没完,就在他怀疑他是否还有血可喷,打卡钟上的时针也跳到另一个位置的时候,韩以真终于出现,像阵急惊风似地扫进秘书室。
「糟糕,来不及了--」她还没碰到打卡钟,就发现夏光希双手抱胸站在打卡钟的旁边等她,样子好像一头愤怒的公狮。
「总经理好,你今天真早来!」然后,她飞快地拿起卡片,往读取式的打卡钟前一扫--九点零二分,她生平第一次上班迟到。
「完了,我迟到了。」她瞪着卡片上的数字,不敢相信自己怎么那么糊涂,夏光希也不敢置信,她竟然从头到尾忽视他,仅跟他问安。
「难得妳也会迟到。」不甘心,他出言讽刺,提醒她注意他的存在。
「是啊,我居然迟到了。」韩以真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口气,只是一直盯着卡片猛瞧。
「哼!」被她这么一闹,夏光希反倒不知怎么开口削她,只奸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对着墙壁吹胡子瞪眼生闷气。
其实韩以真并非完全没注意到夏光希,只是她一时被卡片上的红字吓坏了,忘了问他今天为何这么早到办公室,通常他都是抵赖到最后一刻才匆匆赶来。
她心有余悸地将卡片放回原来的空格,提醒自己这种情形下次绝不能发生,之后才赶紧匆匆放下包包,整理办公室。
幸好她一向将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