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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筑……柏翠!”丁兰劝不住丁筑,转而劝林柏翠:“柏翠,婚姻不是儿戏,你快给丁筑解释清楚!”

    林柏翠原有几分是气话、几分是真心,虽出口也有些后悔,但见丁筑这般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反觉得自己太没胆识;何况古有言:“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万万不可因为小小的恐吓就却步,否则,日后就算婚姻关系还在,他也难在丁筑面前顶天立地!

    丁筑见林柏翠噤口哑声,更是气极,胃一翻又一阵急呕,丁兰忙赶去搀扶,不断在背上拍打。

    林柏翠是妇科医生,见丁筑模样难免怀疑,但人在气忿中,便解释她是故作娇弱要人怜惜,施展苦肉计罢了,便无情地转头而去。

    其实,他也真怕等到律师来了。签字嫌草率,李盈月对他如何又是未知数,他对丁筑也未必全然没真情;但真不签,又徒留个笑柄,让丁筑一家人看他不起。两相为难之下,林柏翠只好一走了之了。

    “柏翠,你去哪儿?柏翠……这男人,没想到平常老实得可以,一有了别人,竟也如此狠心,能抛妻弃子还面不改色!”丁兰看他无情至此,也同情起丁筑来。

    “丁筑,你要保重,好好珍惜自己。你可不像我,没儿没女也无牵无挂,要为孩子保重自己!”

    丁筑见林柏翠冷漠地背她而去,又听着亲姊姊真情的关怀,满腔辛酸苦泪,顿而决堤!

    “姊,我不要生,我不要生了啦!姊——”

    余孟芳在二十来坪大的单身公寓里痴坐着。

    这是二十几年前丁亦虹买给她的,完全没有隔间。厨房以小吧台形成区隔,客厅和房间则有半片雕刻玻璃,若隐若现,剔透地划开。

    丁亦虹买下这单身公寓时,特地要求设计师只用布和琉璃来布置。布纹的柔和、琉璃的剔透,丁亦虹用这两者来赞美余孟芳的感性和善体人意。为此,余孟芳对布和琉璃有着不可理解的钟情。

    余孟芳曾离开这里,搬进丁亦虹名正言顺的大房子里,成为了亦虹第二任女主人。当时,她怎么也舍不得把这房子租赁出去,未料,却是为了留给自己一个退路。

    她果真又搬回来了,却没带回丁亦虹的心。

    他偶尔仍来,停部黑色宾士轿车在楼下大门前,但余孟芳从没让他久留,只一杯咖啡,便支他离去;余孟芳知道,就算她要留也留不住,丁亦虹人虽下了轿车,心仍挂着后座低眉浅笑的季知颜,为此,她总不胜欷虚。

    她不恨他,她努力想他、爱他都不够,如何有余力去恨他呢?

    但她恨她,她恨那夺她所爱的季知颜!她恨她的无言,恨她的低眉浅笑,恨她的道歉,恨她那楚楚可怜的无辜表情……

    她愈是无意夺她所爱,就愈突显余孟芳的不如。她恨,恨她居然曾经拒绝丁亦虹,拒绝余孟芳心目中无懈可击的男人却又夺走了他!

    她恨!

    见过李盈月之后,余孟芳的恨由一为二……因为,李盈月与季知颜的面容时常分合于她的想像里。

    她忍受了一个季知颜,她的一生因为爱丁亦虹,已经没有别的路可选择了,就连季知颜,因为是丁亦虹的最爱,她也忍受了;但李盈月不同。

    她如何能忍受李盈月抢走她女儿的丈夫,让丁筑承受和她一样永无止境的折磨?

    恨一个人,是件好辛苦的事啊!

    而她却别无选择。

    电话铃响,那头的丁兰如热锅上的蚂蚁。

    “妈,不好了,柏翠来了又走,丁筑嚷着要拿掉孩子,我拦不住,哎呀!妈,你快来,快来呀!”

    “等等,怎么回事?你叫丁筑听,我同她讲……”

    电话那头一片嘈杂,又是哭喊又是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好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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