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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追上去踩在上头猛踹!待心情较平和时,抱枕娃娃原已绽开的一角,早已棉絮纷飞了。

    李盈月拾起抱枕,边抽噎地吸着鼻子边把棉絮塞回去对着娃娃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明中太过分了,他难道不知道,我离不开他了?不这样,他走了,我怎么一个人活下去……,鲁鲁,我要一个孩子,你能理解吗?我得替明中生一个孩子,只有这样,我才活得下去。这是我和明中唯一的路,唯一的路了……”

    李盈月不知此时李母被方才乒乓的碰声给吸引,她敲门不应,正贴着耳朵在门上听呢!一个母亲听到女儿竟有未婚生子的想法,别说有多震惊了,更遑论对象还是个即将不久于人世的人。

    “这傻丫头,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虽然明中这孩子不错,但……不行,我得和他家人谈谈!”

    李母没受多少教育,却是个精明的人,她知道劝李盈月是没用的,只会引起更多的反弹,于是,直接打电话到文家。

    而浑然不知的李盈月,哭够了、想够了,情绪被理智取代之后,对文明中保护珍惜她的心,更多了一分疼惜。

    只是方才大胆的举止,教她不好意思再去看文明中,只能痴痴地等,等着心上人懊恼道歉的电话,自己才有台阶可下。

    李母拨了几次电话,文家都无人接听,文明中也始终没有电话进来;再加上一整天里,李盈月只顾把自己反锁在房里,忽而低泣、忽而大叫,她在里头晴时多云偶阵雨,李母在外头一颗心也跟着风雨交加、狂雷遽电,直似度日如年。

    李母望着先夫的牌位三柱香三柱香地烧,不断地祷告着:“继宗,咱们就这一个女儿,我守了十几年的寡,深知守寡女人深闺里的寂寞和无助,你可得帮帮我,别教女儿也去受那种苦。你撇了手就走,我什么也没有,就这一个女儿,从小到大,她连自己的内衣裤都不会洗,我什么都由着她,念不念书都无所谓,可是,这回可由不得她,这回万万由不得她了……”

    李母愈想愈悲伤,想到李盈月那段“要替明中生个孩子我才活得下去!”的自白,浑身便忍不住直打哆嗦。要李盈月当个未婚妈妈遭人耻笑是绝对不容的,而让李盈月嫁了活日无多的文明中,又于情何忍?硬生生分开了他们,也不知会不会寻死寻活?何况……何况连女儿还是不是个处子,她都无从得知啊!

    李母想想不妥,要不是真有了什么,李盈月今天怎会如此反常,莫非真是生米成了熟饭了……

    李母奔向李盈月房门,轻敲两下,里头静得无人似的。

    大概睡了吧!这个把月来,她也累坏了,别人放了榜全疯去玩去,她也跟着疯,却是疯着和行将就木的人谈恋爱,成天家里、医院地两头跑,铁打的身子也会受不了!李母不忍心吵她的睡眠,叹口气又走回厅里来。

    时钟指着十一点半,她又拨了一次电话,还是没人接。

    这下,连她都有些慌了——该不会文明中又恶化了?糟糕!不会这么快吧?不知道盈月到底有没有被他……,如果已经发生了,李盈月怎能忍受他突然……,唉!不会的,都病成这样了,怎么还能……,早知道,别让他们交往就是了!可是,怎么能早知道呢?起初只当李盈月是同情他,明中又能督促李盈月功课便不去干涉,没想到……才想着,突然间,铃声乍响,李母冲向大门,发现不对才又折回,气喘吁吁地接了电话。

    “喂!李公馆。”

    “喂!李太太吗?我是明中的妈呀!”

    文明中母亲的声音听来十分着急,李母原想严辞说明护女的立场,但听到同为人母为子女焦虑的声音,语气立即疲软,更何况,她要求的是女儿的幸福,而文明中的母亲却求保儿子的命都留不住了!

    “文太太,这么晚了,是明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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