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的马蹄声才刚停止,竹篱笆内的木门便应声开启,一个年约十三四岁的男孩子立刻跑了出来。
“乌汉,我出门的这段时间,家里没什么事吧?”
金悠缓缓的翻身下马,略显疲惫的对他扯出一个微笑。
这男孩是三年前她在路边带回来的,原本她只是瞧他可怜,小小年纪便成了乞儿,无依无靠的在街头流浪,便心生不忍的将他带在身边。
“姑姑,家里一切都好,你别担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乌汉露出憨厚的傻笑,伸手替她拉着马缰,把马带到一旁的井旁安置。
“爱爱呢?怎么没瞧见她?”金悠难掩心急的四处探头问道。
那孩子的病没问题吧?她好担心。
“方才她老吵着要见娘,我只好哄说等她睡醒姑姑才会回来,所以,她现在正在房里睡觉。”乌汉搔着头回道。
“我不在家的时候,她有没有发过病?”金悠微微额首,边走进屋边问。
这孩子一出生便因为她身上黄泉飘香的毒没解,而一并染上了剧毒,让身为母亲的她既懊悔又心疼,差点哭干眼泪。
为了爱爱那愈大就愈频繁发作的毒发次数,她不知道用了多少方法,抢了多少灵丹妙药,依然根治不了爱爱身上的毒。
每次爱爱一发病,那副痛苦抽搐的模样,她光是用想的,就觉得心绞疼得好似快滴出血来。她是个多么该死的娘啊!竟然让女儿陪着她受这样的苦,金悠一想到此便自责不已。
“爱爱这个月还没发过病,姑姑别担心,我会照顾她的。”乌汉懂事的安慰她。
如果不是姑姑收留他,他现在可能还在街头当个受人辱骂的小乞儿,所以,为了报答姑姑,他愿意一辈子留在这里,替姑姑照顾爱爱,他在心里发着誓。
“谢谢你,乌汉,幸亏有你,不然,我离家的这段时间,爱爱恐怕就没人照料了。”金悠叹了一口气。
她不对劲的表情让乌汉顿时警觉的开口探问:“姑姑,你怎么了,是不是没取到宝物?” 他聪明的立刻猜出一二。
上回姑姑也曾露出这种表情过,那是因为她辛苦取回的红玉天珠竟然一点效用也没有,完全解不了爱爱身上的剧毒。
“嗯!”金悠苦笑的点点头,她不再多说,进入房里,坐在床沿盯着金无爱的小脸发起怔来。
“娘真没用,这会儿又要让爱爱空欢喜一场了。”她轻摸着小女孩稚嫩的脸蛋,眼神开始变得温柔起来。
“娘!”三岁的金无爱突然兴奋的翻身爬了起来,她胡乱的挥着双手,睁着空洞且没有焦距的大眼,吃力的想拉住金悠。
“爱爱!你没睡着呀?”金悠失笑的将她抱入怀中,宠溺的抚着她的小脑袋。
“我在等娘,哥哥说娘会回来。”她天真的仰头笑着,小手不甚确定的摸着金悠的脸,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
“爱爱很想娘是吗?”金悠因为爱爱紧抱她不肯放的举动,心疼的又红了眼眶。
为了养活这孩子,这几年来,她时常大江南北的四处奔跑,只要有人出钱,她就当杀手替对方办事。
或许是长年看不到她的关系,爱爱总是黏人得紧,只要她一回家,就会死命的抱着她不肯放。
“嗯!爱爱好想好想娘,娘别再出去了。”她扁着嘴,一副泫然欲泣的哀求道:“娘不要走嘛!爱爱不要眼睛好,爱爱要娘疼疼。”她急急的嚷着。
“可是,如果永远都看不见娘,瞧不见乌汉哥哥的模样,爱爱不会难过吗?”金悠动容的低问。
她知道爱爱最大的心愿就是看见她和乌汉,对于这种没有光的黑暗日子,爱爱只能被动的接受,这么一想,不禁觉得她真是太可怜了。
但说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