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的鼓动,或者着了那双眼睛的魔。那琥珀色的光芒似乎含着咒语,逼迫他去采取行动,证实她的想像。
他吻了她!
没有任何预兆,他堵住她的嘴唇。而几乎是同一个时刻,留衣便为他打开了邀请的大门。他没有时间考虑,也没有时间细想,他的舌几乎是不由自主的钻了进去。
她的味道很好,嘴里似乎还留有龙舌兰的辛辣,逸青已经分不清楚所有的一切是不是出自于他的想像。
两人之间的障碍早已化为无,那道低矮的白色竹篱自动地委靡,融化在高涨的热情中。
他紧抓住她的手依然牢固,而他的唇更是不放松,一节胜过一节,仿佛要将她逼到无法逃躲的死角。
唇舌兀自缠绕,一股陌生的激情贯穿他俩,将两人一起卷入一个令人目眩神迷的漩涡里——那是由不同的感觉所形成敏锐的感官、深沉的情绪和纠葛的欲望。
他们喘着气。
留衣不甘示弱的瞪着他,残余的一丝力气支撑着她发软的腿,让她还能够稳稳站着而不至于瘫倒在他的身上。逸青的眼神则深似黑墨,明暗不定的光影底下是一团更深的阴影。
“离男人远一点。包括——我!”他嘶哑地迸出一句,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房子里。
留衣这才放任她的腿滑向竹篱。她倚栏发愣,心思仍是不住地回荡着,为刚才的一吻和他的申诫。
阳光透过窗帘的叶片投射在蓝色的大床上,从它凌乱的程度可以看出这张床的主人昨晚睡得并不好,而且还可以说是十分糟糕。
自大门外走进来之后,逸青的心就没有一刻安宁过。他的脑子总是浮现出一张脸孔,除了那双困扰着他多年的眼睛,再加上了一副足以毁掉一个圣人的表情。
她像受了催眠似地如梦幻般,却又这么真实。骄傲和降服同时出现在她的脸上,他可以感受到她那股激动和颤抖……而那些全是自己造成的?
他不得不纳闷,在别的男人唇下,她的反应是否同样地慑人魂魄?
逸青一整夜就是这么过的,除了辗转反侧,便是睁大着眼瞪着天花板。他可以清楚感觉到晨光的明亮及小鸟的鸣唱,他知道天早亮了许久。
挣扎着起床,他拖着比往常还要疲惫的身体冲了个澡,精神总算恢复一些。他走下楼去,在通往餐厅的走廊时便听到一阵嘈杂。
这在高家是极为罕见的情形,逸青缓住脚步,刻意竖起耳朵,他听到大哥逸安的声音。
一向稳重温和的逸安,居然抬高着声音,不知在向谁反驳。“任何事我都可以依您,唯独这件不行!”
回话的是奶奶的声音,奶奶显然也是动了肝火,口气和孙子一样硬。“我要说的正和你一模一样,家里所有的事我几乎不管,只有这事我一定坚持到底。”
逸青上前探头而望,奶奶和大哥正对峙于餐桌的两端,表情同样地不肯妥协。他实在好奇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发这么大脾气?
“我不去,绝对不去!”逸安斩钉截铁的说。
“你一定要去!”奶奶也不甘示弱。
逸安瞪着一向疼爱自己的奶奶,痛苦的说:“您为什么要逼我,您难道不了解我的个性?”“就是了解,才要你去。”
逸安见奶奶没有转围的余地,忍不住板起面孔,森然说道:“我记得奶奶说过我们高家从不求人,为什么您今天要我去攀附这层关系,只因为他是我们最大的客户?”
奶奶气白了脸,颤抖的回答,“奶奶这么做不是为了贪图利益,奶奶是为了诚信。”奶奶吸口气说,“没错,周家的确是我们公司最大的客户,但他同时也是我们的恩人。几年前,若不是有周家伸手支援,你以为凭我这个老太婆和你们三个小娃儿,可以稳住公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