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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勉力支持的下场,通常不会太好过,在龙海儿跟前痛昏过去,发了几日高烧人事不知,待易航再度醒来,据刚离开的大夫说,已又是十天了。

    那在众人眼前昏迷的巧合,让他不需面对、不需亲口同意龙海儿的要挟,也算是个好消息。

    原本以为上苍待他不薄,但等到见到龙海儿走进来,易航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他自嘲的面容冻在温暖的空气中,眼前姑娘却不以为意,直直走来、款款落坐,纤手一探抚上他的额首,片刻后宽心一笑。

    「你人醒了,烧也总算是退了。」话中的关心有深深的感动。

    就算知道有了医怪,亦明了易航绝对能平安复原,但她心里老不踏实,日日夜夜挂念着尚在昏迷的他。

    当局者迷,兴许就是形容这方处境。

    正当龙海儿不住轻抚易航轮廓之时,却听见一声极轻微的笑溢出他的唇,应该单纯的笑音里,多了浓浓的嘲讽和困惑。

    她怎么会不知道,汉族男子三妻四妾,向来是女人的天,今儿个得当个姑娘的男宠,会是何种难堪思绪作祟,让他感到多么羞辱;可看他为了亲人竟愿意忍下,只剩下用发泄的笑来表达他的不情愿,故她也不理会那笑,径自动作着。

    当易航颤巍巍地想伸手挥开那恼人的打量时,她反过来握住他的手腕,轻柔却不容拒绝地按下了。

    「别乱动,你宝贵的双手会废。」龙海儿轻轻说道。

    易航闻言无法不听从,手不再使力,可脸上又是一阵苦笑。

    「一个做男宠的人,不需要灵巧的双手。」易航自暴自弃地说。

    他可以忍受拷打和痛苦,但身为一个男人,身为易家的长子,一身的技艺和尊严都在手上,向来以能力自豪,他不能忍受这种以色事人的耻辱。

    可是他无法不接受,因一族之命操在眼前姑娘的一念之间。

    龙海儿闻言,摇摇头,疼宠而又无奈。

    「你真能服气?大明没有私船厂,全都是皇厂,易家师傅向来是众人里头的尖儿,大明三宝太监下西洋的船舶订单,是你易家独揽,早已不知几代造船,神乎其技,入了明朝宫制,当家世袭八品官儿……

    「而你易航不只未来袭官,还袭了代代的才华,不世出的天才船师,打一出生就是当家的命,从小在造船场里长大,在大帆船龙骨上玩耍,和师傅们混在一起,十岁便懂裁度制图,十三岁瞒着长辈领着同伴造了第一艘小宝船,十七岁太公病了,便正式领着人掌管了船场的工作。」

    龙海儿轻松的如数家珍不让易航惊讶,可听着她说,突然有种怪异的感觉。

    身为寻常海民听过易家的事迹平常,何况她是海上霸权的龙族少主;但是,他十三岁造船一事,为何她说得像是亲见?

    除了族里之人偶尔笑谈当年一群少年胆大妄为造船之事,这事被父亲压下不许外传,目的是为免他锋芒太盛,引起其它船厂的猜妒。

    同是宫匠侍奉朝廷,与普通工匠竞争不同,不能明着来,要维持表象的和平。

    易航的疑心像雪球一样愈滚愈大,脸却一撇不让龙海儿再碰。

    「妳何时知道此事?」他淡淡问道。

    龙海儿笑了声,拿起一条湿帕子,自然再不过地擦着他薄汗的颈项,「我一直都知道,在泷港见到佯称懂点造船知识,因故被赶出官厂,在民间无以为生而被商船带回的你时,我就知道你是易家的少当家。」

    易航不可思议地转过头来,正好迎进一对了然的眸子。

    「若真知道我的身分,为何我潜伏在泷港时妳不拆穿我呢?」易航讶问,语气到后来已克制不住地上扬。

    见男人面对着她,龙海儿更是放肆地揩着他的汗,一点都不把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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