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身上银两不够,保证全数搬回去。”
“可不是吗?”廉硕想起前几日自仓房找出的那卷轴,如今还搁在他房里,舍不得拿出来一并叫卖哩。
这些墨宝书轴,只要是识货的人一瞧,还不怕全数搬回?
再者,会到这湖畔来的,大多数是无处可去、来这儿附庸风雅的文人,瞧见这等宝物,岂能不心动?
方才见不少人手里抱着旧书粗墨快步离去,说不准他们回去后会同人借银两再来一趟哩。
唉!他这主子真是太太太不识货了,竟不知道这些东西全都是宝贝。
若送进牙行里托人贩售的话,真不知道要赚进多少白花花的银子…
就说了,她只懂玉和宝石,可是,那等东西要流落到当铺,还真不会太多,而到了当铺的,大抵也不会是什么上好的玉宝,偶有几件上等货色,大抵也摆在铺子里,要不就是落进三小姐的奁匣里。
“好了,闲聊也别教两只手给闲着,还不赶紧把轴子给挂到后头架子上?老是封着,没人瞧得清楚,谁看得上眼?”见他敛眉思忖得出神,范涛忙推着他。
一个留恩在旁偷闲已经够惨了,再加个廉硕……还卖不卖哪。
“三小姐,这真要卖?”廉硕拉开一卷画轴,眉头不禁拧皱。
范涛随意一探。“不卖,摆着占地?”
“可这是松雪道人的瓮牖图,是以绫为图的手卷耶。”廉硕紧抓着,舍不得往后头的架子上挂。
这是真迹墨宝耶!
范涛不以为意地一把抢过,硬是挂在架子上头。“不就是一幅画罢了!”他竟如此婆妈扭捏……啧!真是愈活愈回去了。
“三小姐……”廉硕无奈地走到她身后,取下手卷。
“咦?你该不会是想要占为已有吧?”居然当着她的面把手卷拿下来,简直不把她放在眼里。
“不是,我只是想要告诉你,这不是挂轴……”廉硕拉着杆子横开,将卷子搁在架子上。“这是横轴,不能垂挂着。”
范涛粉脸飘上微红,没好气地道:“谁晓得呢?”
天晓得这些玩意儿这般麻烦?倘若是玉就好了,不管是打哪儿来的玉石,她只消瞧一眼便知晓来历。
“唉……”廉硕又是哀声连连。
就是不晓得才糟糕啊!他这个当奴才的,总不能要他开口指证主子的错吧?
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啊,要他将手中这一堆真迹墨宝随意卖出,他心好疼哪。
“唉个什么劲儿?”范涛没好气地道。
听他那口吻好像她有多么愚不可及似的……啐,她不是不识货,只是对这些玩意儿没兴趣罢了。
如果有人要,就当是给有缘人赏玩,总好比落在她手中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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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涛儿,生意如何?”
身旁突地传来声响,范涛侧眼探去。
“还不差,已经卖了大半。”瞧来人手上捧了几个极为眼熟的匣子,她不禁眯起眼。“二姐,你手上的东西……”
“我是想,这些大概是你忘了带出来的。”范洋笑得一脸狡黠。
“那是我的。”范涛不禁跳脚。
无怪乎她觉得眼熟极了,那全都是她的宝,是她这五年来所存下来的宝,怎能拿到这儿来卖?
“不,这是铺子的。”范洋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道。
范涛眯紧漂亮的水眸,咬牙道:“二姐,你是故意的?”
“什么?”范洋佯笑。
“你恼我将你的轴子墨宝拿来叫卖,遂便将我的玉宝也给端出来卖?”肯定是这样,二姐的这点心思,她岂会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