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惊险刺激的来到医院,庞德先将单行焰交给护士,然后到挂号台,对语晨说:「还不拿出来?」
「拿什么出来?」她一头雾水。
「健保卡啊!」庞德眼瞪得如铜铃大,「不会吧!你不要说你没带他的健保卡。」
「我……」唉!她真是百口莫辩。
他翻了个白眼,对她的迟钝反应很不高兴,只好无奈的跟护士要了张初诊病历表,「先把这个填了吧!」
「哦!」语晨接过初诊病历表,先填上单行焰三个字,然后怯怯地问:「你知不知道他的出生年月日,还有身高、体重……」
「靠!你这个女朋友当假的啊,什么都不知道,连他妈的身高、体重也不知道,亏你刚才还哭得那么伤心,你也未免太扯了吧?」
语晨被他吼得一愣一愣,他真是粗野无礼。
算了!她看看字段,填了唯一知道的地址,其余的就等单行焰好一点后再问。
在等待中,庞德觉得无聊,开口对她说:「放心,行焰这家伙平常壮得像头牛,天天日晒雨淋都没事,既使病了也很快就好。」
「他为什么要天天日晒雨淋?」她忍不住好奇问。
他不客气的瞪她一眼,「因为他的工作。」
「请问他是做什么的?」
「你又不知道?」
她摇摇头。
「好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告诉你。我是行焰的直属学弟兼同事,都是干建筑师的,有时得监工、赶工,所以免不了要日晒雨淋的,了了吗?」
她点点头。
然后庞德一脸得意的说:「行焰不但是个人才,还是个天才呢!你知道什么是普立兹奖吗?」
「是建筑界的最高荣誉奖,就像诺贝尔奖一样。」幸好这点常识她还有,否则他真会彻底以为她笨到没药救。
「对!没错,算你还有点脑袋。」他拍了一下大腿,一脸高兴的样子,「你知道通常得这个奖的人是几岁?」
「呃……」她犹豫了下。
庞德这次很体谅的说:「也难怪你不知道,通常能拿这个奖的人没七老八十,也六十好几了,而行焰在麻省理工学院的成绩不但优秀,并且尚未获得硕士学位,设计就获得普立兹建筑奖,是历年来最年轻有为的建筑师。」
语晨这才了悟,难怪刚才他说单行焰的脑袋有多值钱。
他继续骄傲的说:「你知道吗?他的设计简洁利落、有秩序性,擅长利用光与空间的结合,使空间变化多端,他有一句名言是,让光线来做设计……」
庞德足足夸了单行焰一个钟头,又花了一个钟头解释伟大的建筑史,最后,还是在单行焰打完点滴醒过来后,才结束了长篇大论。
「阿德,你别粗声粗气的吓人了。语晨,你过来,别理他。」单行焰站在走廊上向她招手。
语晨走过去扶他,担心的问:「你还好吧,觉得怎样?」
他脸色仍有些苍白,露出一抹虚弱的笑,「还好,只是病了两天,有些迷糊了。」
「对不起,都是我害你淋雨才会生病。」她一再道歉,不是因为内疚,而是……心疼。
「没关系,反正又没害死,不过,得看你怎么补偿我了。」他语气十分轻松,好像彼此已经认识多年了。
想到先前他奄奄一息的模样,语晨的泪水瞬间在眼眶里打转。
一见她哭,单行焰也慌了,忙找来面纸替她拭泪,「傻瓜!有什么好哭的,医生说我只是重感冒,休息两天就没事了,别哭了,嗯。」
他话中充满着不知名的浓烈情绪,是什么?语晨一时间也无法理解,只觉得应该这么做——
她倏地踮起脚尖,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