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心芸和对方一连串的英文会话交谈,沈姨可以确定这个生日礼物一定是砚伦的杰作。最近她亦收到一张支票,足够院里两、三年的开销,上面有砚伦的签名,他询问心芸目前的状况,而她早已将心芸在这里的点点滴滴,传真过去满足他的思念。
想着砚伦这孩子,沈姨嘴角不禁露出笑意,他是个早熟的孩子,为了孤儿院,他常利用时间打工,尤其寒暑假总是将自己弄得疲累不堪。为的就是要减轻她的经济负担。
她也知道砚伦如此做,也是不忍心看着她和他的母亲常常为了金钱而烦恼,因而在他认为可以出点力的时候,他都会不遗余力的去做。
沈姨终生未嫁,她早已将砚伦视为自己亲生儿子般看待,再加上好友临终所托,更让她有这个义务培育他完成大学教育,事实上,砚伦也是一个好学不倦的好孩子。
当砚伦的父亲请人寻找他们母子,而得知消息来到此地时,她真的很替砚伦高兴,毕竟这迟来的幸福是砚伦应得的,这孩子大过成熟而失去童年应有的纯真。至于为何他会失去童年,那始作俑者便是砚伦的父亲!
挂上电话,心芸兴奋的叫道:“沈姨,这是真的,是真的那!哇!太不可思议了,我居然不劳而获的达到梦想,这真是喜从天降。虽然整件事觉得很诡异,但是这一切是真实发生的事。不管这是否是个圈套,我也要去冒这个险,想想我也没有写什么卖身契或者任何合约,应该不会对自己有什么不利才对!”
“你想得真仔细,我认同你的想法。我想对方如果有什么不良企图的话,不可能是以学术路线下手,应该以影歌剧之类来骗取一些无知的女孩。所以我想,可能是你认识的朋友帮忙的吧。”沈姨替心芸高兴的说道:“我相信你有这个天份,将来有一天,一定可以成为有名的艺术家。”
“沈姨,你真的这么认为,”看着沈姨很肯定的点头,心芸愉快的说道:“那我一定要好好努力,以实际成绩答谢沈姨,及那位陌生的乔治先生。”
看着心芸那么快乐的哼着歌,沈姨也自然而然的被她感染,在这个细雨纷飞的时刻里,发生这么一件令人喜悦的事。
再翻阅另一封信时,心芸的心脏猛然急跳,差点昏了过去,那熟得不能再熟的字迹,是她一辈子也无法忘怀的。这真的是——砚伦的字!
突然间她热泪盈眶,久久无法抑制。思念已久的人,在毫无预警下突然有了讯息时,还真的承受不了。她看着这封没有地址的信封,她竟有些恨他,恨他为何写信给她,却不出面告诉她,到底他发生了什么事,让他突然像是消失在地球似的。
沈姨了解心芸的感受,她拍了拍心芸的肩,“也许他有他的苦衷,我们试着原谅他的无奈吧!
心芸遏制不住内心的委屈,她拿起了信,悲苦的向沈姨说道:“我先回房。”于是一个箭步狂奔而去。
沈姨偷偷的擦着泪,曾经在她年少时,也有段苦涩的爱情一直伴随着她,记忆像是鬼魅般的无容她遗忘。
在许多年前,沈姨的未婚夫因飞机失事,造成沈姨内心极大的打击。在失事后去认尸的刹那,那些支离破碎的残骸……教她作梦也没想到这个悲剧儿会发生在她的身上。而她的爱情也在那一刻,随着这场噩梦逐渐远走。
如今,有这群天真无邪的孩子伴着她,她已心满意足,有些长大且离开她的院童,仍会回来看看她,而这些反哺之情就是让她乐此不疲的原动力,也是她以此为志的爱心激发而出的成果。
关上房门,看着桌上的相片,那是她和砚伦在阳明山的合照。为了赶上那次花季,他们骑着公司的摩托车,沿路饱览各色各样的花韵。
那是一段灿烂的季节,有阳光、有欢笑,还有砚伦活生生的在她身旁。
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