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砚伦昨天想去找工作的,却让心芸三寸不烂之舌给说动,两人来到他梦寐已久的圆山儿童育乐中心以及明日、昨日世界去疯狂享受童年未曾享有的幸福,他们也到美术馆参观抽象画,对于高职念美工科的心芸而言,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反倒是砚伦以纯欣赏的角度去揣摩画家的动机与意念。
想着昨天心芸像小鸟依人般的偎在他的身边,那快乐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他不敢想像,心芸会不会真的接纳他,他是十足的一贫如洗的人啊!不过,能和她在一起,他已心满意足了。
他深信一句话:为了爱,我们才生活在这世上,舍弃它,又何必留恋多余的岁月。他要为这句话画上完美的结局。为了心芸——他内心里的最爱,付出所有的心力,得到她心甘情愿的依附。
砚伦翻个身,看了看桌上的闹钟,不觉心头一惊,哇!八点了,这可是非同小可,于是赶紧起床往心芸房门直敲,“心芸,快起床啦!你要迟到了。”
只见房门依然纹风不动,他不禁轻轻扭开门把,发觉门居然没锁,往里看去伊人早已出门上班,房间里收拾得井然有序。关上门,砚伦瞧见桌上的便条纸,上面写着:
砚伦:
早上十点整,能否来公司面试?
来与不来,请给我一通电话,OK?
心芸留
桌上的早报是心芸订的,她有阅读报纸的习惯。翻阅人事版,他不知自己该拒绝心芸的好意,还是毅然决然的接受?以他外文系毕业,是不难找工作的,于是放下报纸后,他拨了一通电话过去,按了分机号码。
不久,从电话那头传来悦耳的女声,“我是麦心芸,请问哪位,”
“心芸,我是砚伦。你留的便条纸我看到了,我想我会让你失望——我不过去面试,我想靠我自己的实力与运气。”
“哦!你太固执了……”
“没办法,谁教我太有本钱了。”砚伦开玩笑的道。
“说得也是,C大外文系的高材生,我们小公司怎么敢高攀嘛!”
“你生气了吗?心芸——”从她的讲话口气里,似乎隐约听出她的不满。砚伦不明白为何心芸硬是要他到她公司上班。
“不然你给我三天时间,我用最坦诚的方式去应征工作,如果大家重视的是外表的一切假象,而非应征者的实力,那么我决定任由你的安排,好吗?”
只听得电话那头传来爽朗的笑声,“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哦!”
其实心芸是稳操胜算,在这现实的社会里,非亲非故的谁会任用一个有前科的人?而她呢?她不也与砚伦没有任何瓜葛,自己为何心急的希望他能到公司任职?突然,她觉得自己真是无理取闹,人各有志,自己干什么要对砚伦如此相逼?也许等下班后回家,再听听他的想法。
挂上电话后,砚伦吁了一口气,他才不相信在芸芸众生中会没有一个具有宽容大度的人。于是梳洗一番后,抄了报上数家公司的地址。他无法选择等待面试的大公司,于是找了“即可上班”等字样的小公司。
一整天下来,他突然觉得有些疲惫。他不懂,何以面试时与老板或者面试主管相谈甚欢后,当他据实以告自己是有前科的人,对方居然翻脸像翻书,又有些像是怕被“爱滋病”的病毒感染似的,远远避开他。他只觉得有些可笑,自认高高在上的面试主管,其长篇大论也只能用两个极不文雅的字形容——狗屎!
没有摩托车,更没有轿车代步,他以安步当车或者搭乘公车方式到达目的地。然而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他总是重复又重复的看到人性的转变,他怀疑他是否太过“白痴”,他以真面目示人,而对方却一而再的让他看到了假面具。
他内心交战着,自己是否要放弃承诺,是否应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