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她是不是被轻薄了?!
可是瞧他那股单纯的得意劲,看起来又不像,最多是有点……脱线。
他满意地坐直了身子,拉开两人的距离,她暗自松了一大口气。
「妳用的是什么香水?」他抬头看着她。
「嗄?」被那双专注的眼睛一瞧,稍稍松懈的神经又蓦地紧绷了起来。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身上只罩着一件睡袍,披头散发,连鞋子也没穿,她可从来没在这种情况下被雇主撞见哪!
虽然棉质睡袍既厚又保守,不该露的地方一处也没露,可她就是觉得自己像是连最基本的保护膜都没有,没来由地心慌。
「我、我不用香水。」她只是喜欢在洗完澡后在身上抹些婴儿油,不过这么私人的事,她当然不可能向他透露。
「请慢用,如果没别的吩咐,我、我先上楼了。」也不管他有没有吩咐,她慌慌张张地放下炒饭就走。
她需要好好地睡上一觉……
「妳不吃吗?」他对着她的背影喊道。
「我不饿!」她头也不回,就算真的有些嘴馋,馋虫也被这个怪里怪气的雇主吓跑了。
管家小姐消失,辛樵低头看着令人垂涎的炒饭,迟迟没有动筷。
「婴儿油……」半晌后,一句低喃回荡在厨房中。
他想起来了,小时候家里没钱,老妈有好一阵子都在帮人带小孩,有几个小小孩甚至还没学会说话。每次当她帮小孩洗完澡,就会替他们抹婴儿油,所以家里也常常可以闻到这种既纯真又宜人的香气。
他推了推眼镜,白净的脸上若有所思。
是的,他认得这种味道,只不过从这位管家小姐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似乎比记忆中的味道,更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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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议……真不可思议……
辛樵顶着未梳理的乱发,瞠着眼睛杵在楼梯的最后一阶,一时之间很难说服自己眼前的女人跟昨晚香喷喷的长发女子是同一个。
她穿着一套熨烫得笔挺的灰色套装,裙子直到膝盖下至少二十公分,整套装扮毫无剪裁、弧度可言……总之就是从头到脚一直线,比较之下,修女穿的黑袍子还显得性感些。
还有那个精确中分,扎得很紧的包包头,连他这个观看的人都觉得头皮发麻了,难道她不觉得痛?
「少爷,早安。」
他充耳未闻,仍诧异地瞪着她。
玉蓁神态恭谨,对那呆愣的表情只当没看见。她的管家装束给她自信和力量,工作表现也恢复了平日的水准,前一晚的失态只能归咎于夜晚作祟,神智不够清醒。
现在,该是重新建立形象的时候,她会让他明白,他付高薪请来的是个绝对专业,尽责、一等一的员工。
「夫人等您起床等了好一会儿,后来她的朋友来接她出门去了,」自从有了管家后,辛夫人把生活安排得满满的,免得在家闲得发慌。「少爷想用西式的还是中式的早餐?」
辛樵终于回神,眉头却困惑地皱了起来……谁?
「少……爷?」那是在叫他吗?
「如果少爷决定好早餐,我马上去准备,早报已经放在桌上。」
「呃……」刚起床就遇到这种诡异情形,他好难调适,「妳煮什么我就吃什么。」
「好的。」这个简单。
「那个……」他叫住她,她以为他改变主意,却听到他说:「妳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少爷?」
玉蓁被他问得一怔,随即正色说道:「我是您雇来的管家,我认为这个称谓很恰当。」
「那……意思就是不行喽?」镜片后的眼睛似乎闪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