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小厮喊:“等等,放她下来!”
梅萼脚才一落地,立刻扑上前去哭喊:“阳少爷,救救夫人!”
“夫人怎样了?”声音不自觉地扬高。
“夫人卧病在床,高烧不退已有三天了。”梅萼抽瞄:“大夫也找了,药也煮了,无奈夫人昏迷不醒、恶梦频频,灌下去的药都流出来,更别说吃东西了。”
“快带我去见她!”听到冰焰的情况如此严重,慕容阳心里焦急。
“且慢!”大掌按上慕容赐肩头,阙暝低沉的嗓音在耳旁响起:“事有轻重缓急,身为慕容家的领导者,你应该知道何事为先。”
环视房内那些不善的目光,慕容阳心中陡然一动,不由得长叹。“大哥教训的是。”
原想转身回房,可见着梅萼哭哭啼啼的小脸,他又觉不忍,只得吩咐:“你去吧,好好照顾夫人。”
她仿佛置身黑色流沙中,四周阖黑得教她害怕,却又动弹不得。她感觉自己的脚慢慢滑进沙中,身子一寸寸陷了下去。
她惊慌起来,放开嗓子喊道:“救命、救命啊!”
可回应她的,只有一阵阵空荡荡的回音。
她的双手拍打着流沙,试图想找些救命的藤蔓,身子却愈陷愈快……
就在即将灭顶的刹那间,一双有力的大掌钳住她的肩头,倏地将她从流沙中拉起。
她本能的抓住大掌上方的强健臂膀,让它带自己离开这险恶之地。直到身子如腾云驾雾般的飞起,脚尖已离开流沙时,她才抬起头,想感谢救她逃出生天的人。
没想到,却见到一张令她心胆俱裂的脸孔!
是他——阙暝!
原本沉睡中的她突然微动起来,呼吸急促、全身发汗,嘴唇快速的翕合着,像是在梦里也不能安稳下来。
望着她惨澹苍白的而容,阙暝心里难得浮起淡淡的愧疚。那天若不是他过分的粗狂野蛮,她不会受到这么大的惊吓。
虽然那短笺和茶,的的确确是山她这儿送出去的,可她毕竟是个娇弱女子,如今变成这副模样,他也有逃避不了的责任。
她原本甜美红润的朱唇已失了颜色,长睫柔软的覆在眼上,其下还有一层淡淡的青瘀,原木略显丰腴的双颊也消瘦下去,他没忘梅萼所说的话。
揭开檀木桌上的瓷瓶闻了闻,阵阵幽香袭来,是上好的玫瑰堤香蜜。他调了一碗香蜜水,撬开冰焰紧闭的牙关,耐心的将香蜜水一小匙、一小匙的喂人她口中。
香蜜水流出来、拭去、再流出来、再拭去,直到小半碗的香蜜水喂完了,他才用湿巾子为她抹去额上汗珠。
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他的好奇心被勾动了。
若她真的纯白如纸,为何会以短笺约他、在他茶里下药?
可若她真的淫荡无耻,为何她至今仍是一名处子,被他侵犯后又惊吓至斯?
环顾四周,房内摆设典雅朴素,不见华丽璀璨,但闻阵阵墨香隐然浮动,窗外青竹飒飒、间或落下一两片削尖的竹叶。
这哪里是穷极奢靡的人肯住的厢房?
可那丫头却说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才想到这里,榻上的她忽然又不安起来,低低的娇呼着,双手在空中乱挥,似乎想抓住一些可以凭靠的东西。
为避免吵醒房外的丫头,他只有伸出手臂安抚她,却立刻被她紧紧抱住,拥在胸前。
她像是极满足的轻叹了一口气,安静下来。
手臂下她的胸房,一样的挺立柔软,看来大病并没有夺走她傲人的地方,只是,此刻的他却全然没有欲念。
阙暝!你忘了自己来慕容府的目的了么?
脑中突然响起的声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