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欢而散。
邵扬对那夜的记忆十分模糊,他不太记得当晚的长谈是怎么结束的,只知道他们谈得很不愉快。
婚礼筹办的进度完全停摆,他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让自己忙碌于工作之中,将所有恼人的事暂且抛下。
偶尔他会在上班前,下班后遇见雪萍,她会应付应付地和他聊上几句,就像对待不熟的邻居。
他从来不知道,当聒噪热情的小麻雀,变得安静寡言时,他的日子会变得这么难过。
像少了什么似的,心里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过阵子,情况应该会好一点吧?
他总是乐观的以为,雪萍只是在闹别扭,过段时间,等她想通了,就会再变回原来热情活泼的模样了。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他的以为,未必会成真……
这天,他晚上有个应酬,因为心里不痛快,再加上众人的怂恿,他便多喝了几杯。
模糊间,他被架上了车,隐约知道好像是君平要送他回家,随着车子左弯右拐的,他睡得很不舒服,一个还算平稳的煞车后,引擎熄火。
紧接着他听见君平和人交谈的声音。
“他怎么会醉成这个样子?”低柔的嗓音很是熟悉,好像是汽水瓶的声音,他很久没听过她这么焦急的语气了。
她是在为他担心吗?
不知为何,他居然为此感到高兴,醉晕的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了五度。
车门打开的同时,他的怀里多了一股淡雅的香气,一抹令人安心的气息。
他终于沉沉地睡去。
.xiting ☆ ☆ .xiting ☆ ☆ .xiting
方君平帮忙把邵阳“扛”上床后,便搭着来时的计程车绝尘而去。
没办法,谁教他自个儿也是醉得很,能把醉死的搭档送回家,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忙了大半夜,纪雪萍总算把睡死的邵扬给摆平,让他在舒适的大床上,能够安稳地睡上一觉。
端了盆热水,她拧干毛巾,替他抹了抹脸。
“嗯……”他无意识地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为什么要喝得这么醉?”她的玉指抚过他的俊颜、他的眉眼,每一个触摸,都包含着无限的眷恋。“你醉得不醒人事,我要怎么跟你说……再见?”
十年的痴恋,走到了无言,想不到连临走前夕的道别竟也成了奢求。
“我要离开了,邵扬,你听见了吗?”她附在他的耳边轻喃着。
温热的气息均匀地拂在他的耳壳,痒痒麻麻的感觉让他下意识地揉了揉耳根,嘴里含糊地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外星语言。
纪雪萍不禁淡淡地笑了。
“身为你最好的死党,我多么希望能留下来参加你的婚礼,笑着送你进礼堂,笑着祝你和静怡姐……白头到老。”浅浅的笑意随着“白头到老”四个字,渐渐地淡去,取而代之的凄楚令她不自觉地红了眼眶,温热的泪珠沾湿了床单,也在她的心版上烙下了“痛”的印记。
收拾起悲伤的情绪,她弯起盈盈的泪眼,唇角泛笑,“你真的好幸运,你知道吗?”
他翻了个身,踢掉了身上的凉被。
重新帮他盖好被后,她抹去睫上悬挂着的泪珠,“像你和静怡姐这种两情相悦的爱情,可不是人人都遇得到的,你要好好珍惜,要不然铁定会遭天谴的。”
像她就没有这种福分了,她花了半辈去爱的男人,即将属于别人的了。
抽了一张面纸,她轻轻地擦拭着他额上沁出的汗珠,“其实只要你和静怡姐能像童话故事里的王子与公主一样,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