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尔没再提回法国,但他和瑞奇都知道,事情仍持续进行。
他是高傲男人,决定的事不容改变,这点,瑞奇相当清楚,儿子有着和他一模一样的骄傲个性。
至于瑞奇,他改变想法了,是深深说动他,如果人生确是一种偿债历程,那么此行就让他把与奎尔母亲的恩怨,做一次明白清点,该他还的,他不躲;欠他的,他放手。
他不打算在法国待太久,却也没把握能在短时间内回台湾,所以他没告诉任何人自己的打算。
于是,星期二魔咒在他们之间酦酵。
瑞奇四处拜托朋友替他照顾深深,他身边没有太多钱,能为她做的有限;而奎尔则是长途电话不断,一方面安慰母亲,一方面要求家里对父亲的返乡,作好完善准备。
只有深深完全不知道星期二的分别即将来临,她很开心,叔叔和奎尔之间,关系改善;她很开心,奎尔面对他,除开恶脸,增了几分笑容。
今天是星期日,她特地早起到菜市场买菜,重重的菜篮不是她能轻易负担,走两步、休息两步,离家门一百公尺时,她累到靠在别人家的篱笆上喘气。
远远的,奎尔看见深深。
她在做什么?动不动就累,真是被骄宠坏的千金大小姐!
大步向前,他接手提过菜篮,轻嗤,又没几磅重,干嘛弄出这副模样?想引谁同情?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在门口等我吗?」深深问。
哼!他在门口等她?!想得美!她以为自己是谁?他不过是站在门口看风景罢了。
看风景?这里一缺山、二少水,既没有文明古迹,也没有时尚流行,他在赏哪门子风景?但人家是伯爵,说赏风景就是赏风景,你能反对什么?
不搭深深的问话,他往前走。
「你没等我,为什么站在门口?」深深又问。她很白目,不晓得伯爵很大。
法律规定男人不准站门口?他高兴看柏油路面不行?嘴硬心更硬,他是打死不承认的硬派角色。
「走慢点吧!我很累了。」深深右手抚在胸口。
「妳真娇贵!」
出口话语是讽刺,但望住她苍白脸色的眼睛里,横过一抹关心。
「没办法呀!我生出来就这样了,我需要比平常人更多的休息。」
「妳需要的是三千公尺的马拉松训练。」
拐进屋里,走入厨房,他把菜放到桌上,继采木瓜后,他又做了有违身分的事。
「我哪行?!法国女生很厉害吗?人人都有本事跑三千公尺?」
「可以,在百货公司折扣时。」
他回她一句,态度摆明不耐烦,她却把它当成法式幽默,笑得开心。
「我真希望能看看那场景。」
「等妳四十岁存够钱再说。」
「到时,我去找你,你会不会认得我?」
她明白,在他身上希冀爱情,难度高得吓人,但她放纵自己在心底深处,偷偷地,爱他。
「不会。」
她没失望,因为接他泼来的冷水,她湿惯了。
「书上常说法国人开放,即便婚后,夫妻常务自拥有自己的情妇情夫,真的吗?」深深换过话题。
「妳问这个做什么?想当我的情妇?」他回她一句,没有深思,纯粹是无聊戏话。
「我够资格吗?」挺身,她笑问。
深深假装不在意,心脏已微微揪起,这个问题她认真,和他的不经意天差地别。
「不够。」他答。
果然,她没猜错,连当情妇,她都不具资格。
把失望苦涩锁在心底,她低眉,嘴型仍然上扬,她不要自己的不快乐影响他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