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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负责准备祭潮供品的人手之一,「玉女」沿街撒钱时,他可没落人后。

    凤宁芙轻描淡写地应了声,菱唇微勾暗笑。

    这会子,可羡煞了小少年,只听他叹着:「哇啊,要换作是我,那也甘愿被罚。」

    「这话可别教爹听见了,你是凤家的男孩子,真要罚,肯定比我还重。」

    凤秀松淘气地吐吐舌头。

    凤宁芙又问:「好晚了,你还溜来这儿?」

    凤秀松盘起双腿,压低声量,道:

    「还不是阿爹不准妳吃饭,要妳在词堂的地板上跪到天明,还不准用蒲团,娘心疼得晚膳都吃不下去,连妳的明心丫头也急得掉泪啦,嘿嘿嘿,我要她们别担心,这会儿不就替妳送吃食来啦!」说罢,从怀里、袖里掏出两个油纸包,一边是烤鸡腿,另一边包着两张葱饼。「我从厨房摸来的,快吃。」

    凤宁芙摇摇头,叹气,「我正在受罚。」

    「妳不饿吗?」

    「饿。」她老实回答,「可是我不吃。」

    凤秀松皱皱俊鼻,「妳吃便是,又没谁瞧见。」

    她抬起秀眸瞪了他一眼,「谁说的,凤家的列祖列宗全张大着眼呢!他们也瞅着你,知道你不爱读书,只会耍要小聪明,最爱阳奉阴违,非好好管教一番不可。」

    凤秀松先是一怔,后颈有些发麻,眼睛不自觉瞄向那井然有序的牌位。

    跟着,他狼狈地挥挥衣袖,哇了声,「少来,别想吓唬本少爷。」

    凤宁芙实在忍俊不住,姊弟俩视线一对,终于双双笑出声来,顷刻,笑音压低,渐微。

    「阿姊,这对妳太不公平。」忽然,他蹦出一句,年轻五官带着淡淡叛逆。

    凤宁芙一怔,秀眸对着胞弟眨了眨,后者接着唉唉地叹道:

    「他们不该把那样的重担强压在妳一个人身上,当初要没走露风声也就算了,哪里知道六叔会出卖自家人,为了坐上海宁凤家的龙头位子,不惜和那些海贼、倭寇打交道,累得妳没一日安稳。」

    那担子确实沉重,好些年过去,她似也惯了,只是偶然几回间,背脊隐约刺痛着,宛若摊在火上烧烤。

    深吸了口气,凤宁芙嗓音微哑地道:「没有所谓的公不公平,这是老太姑的意思,她指定了我,把那个秘密交到我手中,往后,也要由我传下,一代接着一代,如此罢了。」

    凤家的这位老太姑在整个凤氏家族中颇具地位,没谁算得清老太姑到底多大岁数,她一生未嫁,学识惊人,一直独居在大宅后的绿竹院。

    凤宁芙长至三岁时,曾教她抱进绿竹院里教养,后来便同老太姑住在一块,直到十二岁上才搬出绿竹院,回大宅里居住。

    凤秀松嗤了声,「不就是一张藏宝图,作啥儿搞得神神秘秘的?咱们家累积的财富够使上三辈子啦,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要这么多钱干啥儿呀?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要能作主,定把藏宝图公诸于世,谁要谁抢去,让各路人马瞧个清楚明白,咱们作壁上观,省得成天提心吊胆。」

    「胡说。」她轻啐,「那图……哪能随便给人看?」

    「咦?妳干嘛脸红?」

    「哪有?你眼睛有毛病。」凤宁芙斜睨了胞弟一眼,欲掩饰什么似的,把那张年轻俊脸往旁推开,语气有些粗鲁地说:「别赖在这儿,你去跟娘和明心说,说我好得很,没事,要她们别操心。你、你快走啦,要是教阿爹撞见,非得跟着受罚不可了。」

    「好、好,走就走,好心还招嫌呢!反正我把东西留在这儿了,妳真要肚饿就别逞强,尽管吃,跪累了就坐下来休息,别跟自个儿过不去。」边说着,他边起身溜到门边。

    「我不累,我也不吃,松弟你--」没来得及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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