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手背落下一吻后,转身离开。
韩在天离开后,安德烈低头看着身边的女人,一个晚上没有再与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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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先生让妳吃完宵夜后,到他房里一趟。」这一晚安德烈没有与她共进宵夜,回到家后连大厅也没待便回到房间。
倪云点点头,原本就没有什么食欲,听到她的话后便拿起纸巾擦拭嘴角,起身走到安德烈的房前。
她在外面敲了两下门,得到允许后进入,走到他身边。
「坐。」
安德烈坐在床边一块日本式的矮桌旁,抬头看了她一眼,脸上仍是习惯性的浅笑。
她依言坐到他旁边。
「有什么事吗?」倪云问。
安德烈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盯着她看。
过了许久,他伸手轻触她的头发,握起几缕在手心,感受柔滑的触感。
见他不说话,倪云便不再开口,任由他的大手抚摸自己的发丝。
似乎从对他有记忆起,这个男人便不断地重复这个动作。她的头发真的有这么美吗?倪云不清楚。
只是,他无数次的喟叹,让她高兴自己拥有这样一头漂亮的头发。
她曾经天真地认为,她的美只为他存在,头发亦是如此。
这是她最原始的感情,对这个男人最卑微亦是最绝望的爱恋,如今却必须刻意隐藏起来。
「把它剪掉。」安德烈突然发出声音。
倪云愣了一下,看着他握着自己发丝的手。「头发?」
安德烈没有否定。
她转过脸,目光触及矮桌上放着的一把剪刀。
原来,他早已准备好,一抹笑意浮现在她唇边。
不再说话,倪云拉开安德烈的手,拿起桌上的剪刀一下子将长及肩的头发剪掉。
一气呵成,没有半点迟疑。
安德烈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她的眼神在地板的黑发上定了数秒后,回过神看着他。
「十年前我就说过,我的命是你的。所以,你可以决定我的一切。甚至,决定毁了我,我也不会有怨言。」倪云淡淡地说,飘怱的眼神离开他,之后起身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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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云一回到房间,便走进浴室冲洗身体和头发,然后穿回浴袍,裹着湿淋淋的头发走到窗前,看着窗外。
霓虹灯在夜里突兀地闪耀着,她联想到自己的名字,然后想起十年前的那个傍晚——
从今天开始,妳叫倪云。
那时窗外的天空有被霓虹灯照出绚烂色彩的云,被城市的冷漠打下烙印。
她在嘴角触到咸咸的液体。
倪云一愣,伸手抚摸自己冰凉的脸颊。
她的嘴角又浮现出一抹笑。
在微笑中,她触摸自己不由自主流下的眼泪。
门突然被打开,倪云没有回头,玻璃窗上已如实地映出男人的容颜。
安德烈关上门,一步步朝她定近。
「妳这样子会感冒的。」安德烈伸出手摸触她的短发,另一只手将她拉到怀里。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她温柔地在玻璃窗里对他微笑。
他扳过她的身体,伸出手拭去她脸上的眼泪。
这样脆弱的液体融入他手指的皮肤。
是易碎品,所以他需极其小心。
他将她拉到梳妆台前,在镜子里看着她苍白的脸孔。
两人沉默许久,安德烈在柜子里拿出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