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丝缎床褥上,一副男人的精壮裸体正扭动着。
他虬结遒劲的硕实肌肉看得出经过锻练,长期规律户外运动才晒得出来的性感麦色肌肤,与窗帘外透进来的金色阳光相互辉映。
只是这样的高大挺拔的年轻英俊男人竟难以入眠,原因非关女人,而是……不知从何而来的可怕噪音。
「啊!我的头……啊!头好痛!唉……好痛!该死的!是谁在拿电钻猛钻墙壁啊?谁那么没公德心啊?!」
他痛苦地揉着仿如被榔头狠狠敲击的太阳穴低嚷呻吟。
剧烈的疼痛让他一边狠狠诅咒,一边握起拳头,用力敲击床面。
「该死!外面的——不、要、再、钻、了!啊!不要吵……大半夜的想吵死人吗?不要再钻了!」
半梦半醒之间,男人带着浓厚睡意咒骂叫嚷不停,可是,耳边逼人欲狂的噪音并未停止。
他气怒地翻转身子,深深地把头埋进枕下,再覆上厚厚的棉被,宿醉的难受让他只想安静放松地睡上一个好觉,他不断地往被里钻,企图阻挡刺耳的电钻噪音再度灌入濒临爆裂的脑部。
吱……吱……吱……
噪音仍然持续着,厚棉被显然不敌地动天摇的「电钻」威力!
「可恶!下次要是再这么不要命的喝酒,我就他X的不姓常!哎哟……我的头怎么会痛成这样?」
他痛苦的表情让出色有型的五官全拧成一团。
「该死的!外面的不要再钻啦!」他又狠狠捶了一下墙壁。
「噢,昨晚到底是哪个白目属下,居然不懂得帮老板挡酒?」
哪个在威华金控上班的员工不知道总裁大人——常若舆不比其它商场强人,他最痛恨的就是应酬喝酒。
台湾商界一直对常若舆不爱喝酒、不恋美色的「怪癖」津津乐道,然而,了解他的人大都明白,与其说他厌恶酒色,不如说他根本就恨透了任何会让脑子不清楚的东西。
酒与色,恰巧是最具代表性的两样东西。
常若舆的犀利精明、冷静又嚣狂的性格是他从事金融业时最自傲的长处。
别说在本土台湾,他纵横世界,经营购并银行的超强能力,在国际金融圈中亦不容小觑,也因为身处竞争激烈、锱铢必较的金融业,每一场争战都是生死关键,不能有任何闪失。
所以,常若舆严格要求自己远离任何可能的诱惑——
昨天晚上,几个金控内部的高层干部莫名起哄,说要为他成功并购香港某家中型银行举办庆功宴,看平日一起打拼的好伙伴们一个个兴高采烈,常若舆实在不好意思拂逆他们的一番好意,才破例参加了饭局。
所谓庆功宴,哪有不喝酒、怎可能没「粉味儿」?
于是,顺了同事的心意,狂欢畅饮一夜,却换来头痛欲裂的苦果,他全身骨头仿佛重击过后的酸痛着,吃力地折起被子,他咬了咬唇,心底重重发誓。
这种花钱还要虐待自己的事,绝对下不为例!
此时,隔着主卧房的另一端,一抹优美窈窕的身影正辛苦地操作着老旧的吸尘器。
她显然很努力,柔白的颈项满是汗水、气喘吁吁地在大得像个篮球场似的客厅里执行清扫工作。
「厚!这玩意儿怎么这么难用啊?一插上电源就砰砰大响,吸地板活像地牛翻身,好在这座豪宅钢骨结构外加强化防震,要不然不早给它震垮了?!」
穿著整套印有「好清洁」字样的女清洁工皱着眉,使尽全身气力推动手中的庞然大物,抹着不断飙出来的香汗,骂道:「有没有搞错?这玩意儿简直难用到爆!」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暂停手边的工作,快步走向客厅的小茶几,抓起她特别自制的茉莉冰茶咕